“不过匆匆一面,堂主记不住也是正常。” 车夫侧过脸来说道,“在福运茶楼对面的阁楼上,和叶堂主过过手。”
哦,怪不得呢,那次她光顾着脱身了,没注意到这么漂亮的人,“少侠怎么称呼啊?”
一遇到长得好看的人,她就咣当咔嚓,麻利儿的收起自己手里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镋棍槊棒,鞭锏锤抓,拐子流星,什么带尖儿,带刺儿的,带棱的,统统收起来,然后嘭铛铛铛的变成一副狗腿子样儿。
“在下徐烽,还请堂主多多赐教。”
“唉,赐教就算了,咱俩没事儿的时候可以多切磋切磋。”
“好啊,堂主不吝赐教,在下求之不得。”
于是车厢里面的男女文绉绉的吞文吐墨,车厢外面的男男已经你一句我一句的“打”起来了。
“双手齐出,左手变爪。”
“左拳击出。”
“右爪如钩。”
“左拳突曲,右拳松力。”
“松力?” 徐烽不明所以。
“你愣神儿的功夫我就跑了。”
“跑去哪里?”
“撤了手上的力量,蓄力在背,自高处落下,用背撞你的面门。”
徐烽更不知道这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了,只能应着本能的反应说道:“双手护面。”
“折了你的手腕。”
“你折不断。”
“折的断。”
“折不断。”
“折的断。”
其实叶小鲜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折的断,她就是忍不住想要逗这个少年说话。啊,他认真起来的模样真可爱啊。此处应该有脸红,就更加可爱了。
叶小鲜装模作样的问道:“你不适合练武,知道为什么吗?”
自然不知道啊,谁能知道她这流氓脑袋里面想的是什么啊,“还望堂主赐教。”
“别老赐教赐教的,真要是正儿八经的赐教,这会儿功夫你都欠我多少钱了。” 叶小鲜拍了拍徐烽的肩膀,接着说道,“如果我长你这样,我就天天跟姑娘约会,练什么武呢?回头弄一身大块头肌肉乱跳,一梗脖子就铺满了青筋,除非遇到变态的姑娘喜欢爬山虎,要不然你这终身大事可就耽误了。听我的,赶紧悬崖勒马,趁着现在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没让你破相,别练了。”
徐烽这才知道她这是拿自己打趣呢,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下真的脸红了。
叶小鲜以为陈宗允手底下的人都在军营里混过,怎么还能遗落这么一个开个玩笑就能脸红的珍珠呢?“你上过战场吗?”
徐烽点点头,“跟着王爷去过几次。”
王爷的部队挺单纯啊。
“怪不得你坐的这么笔直笔直的。”马车已经行驶出城十里了,徐烽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后背挺直拔萃。
相比之下叶小鲜就跟一滩烂泥一样,一会儿斜躺着,一会儿靠着门框,一会儿盘腿,一会儿用脚丫子去够马屁股。现在她仅搭了车座的一条边,整个人如同拴在木框上的一条麻布,风一来就四处乱晃。
“堂主这么坐着不累吗?” 想不掉下去她要用力保持平衡吧?
“不累,只要不正经坐着,我都不累。”
“难道不用费力保持吗?”
“不用,你看我这屁股上长了一个钩子,正好挂在这上面。要不你摸摸?”
车厢里面咿咿呀呀文文雅雅,车厢外面大呼小叫龌龊无耻。
☆、第 33 章
道阻且长,纵使马车豪华,一路颠簸到晚上,车里的桑美珠也难掩疲惫。
路途中的行馆都是提前安排好的,徐烽停住马车,对前来的官员安排着事情。正呆坐着望天儿的叶小鲜不得不起身给后面的王爷大人掀帘子,想想看自己也是伺候人的命,叹了口气就跳下了车,毕恭毕敬的将王爷和他那瘫痪了的姘头扶下了车。要么怎么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走狗,哦不是,为刍狗呢?你自己把自己当根儿葱,人家把你当炮轰。
叶小鲜端着一盘子吃食推门而入的时候,陈宗允正埋首案间,面前堆着好几本文书。
“把门关上。” 叶小鲜刚准备走,就听见陈宗允在背后说道。
“您有啥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