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834,六位数字按下,保险柜门果然应声开启。
他从里面得来一只盒子,打开一看,正是那块金光闪闪的“太阳神”。原本该是如神祗般的圣洁的存在,然而却在金浪银河里沾上世俗的气息,要被人拿去,牟取钱利。
路与黯了黯眸,将怀表收进口袋里,在走出钟表店时,有意露出怀表的挂带,似是有意想让人瞧见。
然而对方没让他失望,时刻在暗处观察,这点痕迹自然不会放过。通风报信,很快将“太阳神”出世的消息传到路新南耳朵里。
天色阴沉,大块乌云挤挤攘攘簇在一处,交汇处,颜色更深更暗,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他撩开一角窗纱,隔着玻璃,远远见着院子里来势汹汹走进来不少黑衣打扮的男人。而路新南父子跟在这群人身后,慢条斯理,表情笃定,对此番来要取的东西势在必得。
他放下支着纱帘的手,一言不发,人从窗边离开,走到自己房间的书桌前,将放在左手第一只抽屉的金色怀表拿了出来,紧紧攥在手里,然后再走到床边,和衣躺下。
怀表被他护在怀里,一番准备后,他闭上眼,假装入睡。
不多时,便听见钥匙搅动锁孔的声音,哒哒有连续不断的脚步声靠近。
他闻声猛地惊起,去看时,视野里全是那群黑衣人。
路新南稍后进入房间,还不忘带上了门。
他的视线不屑在路与身上多停留,瞥过他,然后目光定焦在他手里握着的怀表上,终于笑了,“你让我好找啊。”
他脸上笑容狰狞,让人瞧着,直渗寒意。
路与从床上跳下来,抱着怀表想要冲出去。路新南抬手,示意那些人动手。
黑衣人动作丝毫不含糊,轻车熟路,扑上前,分别负责路与的四肢,还有一人锁住他的脖子,将他牢牢钳制,令他无法动弹。
他嘶叫了起来,拼命挣扎着,但无人会理睬。
只有路新南在他的不甘、屈辱和仇恨中,静静朝他走来。
路与死死地盯着他,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管针剂。
路与不是没见过,是用来制伏他的镇定混合素。
他又大叫起来,身体挣扎得更厉害,然而,路新南只是笑,他靠近,突然,在他脖子上,扎了一针。
困意驶来,涣散摧毁他最后的意识。他的身体逐渐软下去,慢慢视野里,人都走出,只剩下渺茫的一盏黄色的灯。
耳边静静的,什么声音都不曾闻。
不过是做戏,师父还担心他干不来——怎么会?要知道,演戏,他最在行了。
忽而他睁眼,弯唇一笑。
好戏要上场了。
A市旁海地下钱庄,外表是纸醉金迷KTV粉饰,内里则是暗流涌动,脏欲横流。
路新南被人领着进入一间包厢,里面有人唱歌,鬼哭狼嚎,但在气氛之下,倒不觉得有多难听。
正唱歌的人便是他今天要来见的人,旁海的主人沈威。
路德每况愈下,早已岌岌可危。之前期货无法盘活,股票早跌至不能再跌,还是他从沈威这处贷来不少钱,填补缺空,才没让路德破产。
欠债还钱,他要用路新匀的这块表,来换他一世无虞。
沈威听见门口的动静,忽地回头看来,花半分钟将他打量,后叫人切了歌,自己放下麦走到沙发边来。
“那东西带来了吗?”沈威一边问着,一边从摆满酒杯的台几上拿出一条毛巾,擦了擦脖子上油腻腻的汗。
路新南战战兢兢,点头说:“带了,您答应给我的——”
“放心,货一到手,我立马让人把钱打到你账上。”
路新南笑得谄媚,反复道着谢,一面侧身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只盒子。
沈威命手下小弟接过,又拿到跟前来看了看。金盘的质地在手指下,柔腻冰凉。他这才满意地笑了笑,意味不明地夸赞他:“你还是有点本事的。”
刚吩咐人,让把东西收起来,突然闻得门外传来一阵异动,似乎是聚了不少人,在门口纠缠。
他预感不好,皱眉,后立即反应过来,看向路新南,“妈的,你他妈把条子引过来了!”
“条子……”路新南一愕,半天才明白过来——他中了路与的计!
他往沈威扑过去,着急火燎地求着救:“怎么办……沈老板救救我!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