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知甜明显的一脸心虚,她坐下来,同顾知慕道:“我和二爷怎么能比?您是打小一路由名师教导过来的,可我却不曾读过一天书。”
这情况顾知慕知道,难得他并不曾洋洋得意。他道:“要照你这么说,我和你比,确实胜之不武,这样,你可以多读几遍。”
姜知甜问:“谁读?我是不识字的,二爷来读,岂不是仍旧不公平?”
顾知慕一挥手:“总之就这样,我读一遍,你记得多少就是多少。”
好吧。
姜知甜坐下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顾知慕翻了翻,找了一篇《孟子》,读道:“万章问曰:“舜往于田,号泣于旻天,何为其号泣也?”孟子曰:“怨慕也。”万章曰:“父母爱之,喜而不忘;父母恶之,劳而不怨,然则舜怨乎?”
……”
读完了,顾知慕把书倒扣,望向姜知甜。
姜知甜单手托腮,眼神迷茫,也不知道她是听入迷了,还是困得没了精神。
顾知慕咳了一声,提醒她:“先读这几段,你觉得呢?”
姜知甜这才回神,道:“哦,好,二爷先背?”
背就背,顾知慕岂会怕她?他虽不敢自诩自己过目能诵,但这文章的意思他是懂的,要比死记硬背容易得多。
他开口便抑扬顿挫,洋洋洒洒背下去,除了最后几句“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有妻子,则慕妻子;仕则慕君,不得于君则热中。大孝终身慕父母。五十而慕者,予于大舜见之矣”背得有些凌乱,倒也通顺。
他颇为得意的看向姜知甜,道:“该你了。”
姜知甜笑了笑,问他:“我就不用背了吧?必定是二爷赢了的。”
顾知慕见她已经认输,越发嚣张,呵笑了一声,道:“你可输得心服口服?”
姜知甜附和:“服,自然是服的。”
“既然服,以后就对我毕恭毕敬些,凡事都得听我的。”
他还得寸进尺起来了。
姜知甜本来不想下他的面子,想着顺水推舟,把这事糊弄过去就完了,毕竟没有哪个男人肯输给一个女人,还能宽宏大度,不计较尊严的。
可他也太过分了。
姜知甜沉默了几息,问顾知慕:“要是我赢了呢?”
“嘁,你赢?那可真是笑话了,我不信你生而知之,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姜知甜看他一眼,道:“那我就献丑了,还请二爷多指教。”
她清了清嗓子,开始背了起来。
顾知慕拿着书,从头到尾,逐字逐句的对照,生怕会错过姜知甜的疏漏。
就见姜知甜声调平缓,毫无起伏,也没有个磕绊,居然从头背到尾,只字不差。
他还想着,哪怕姜知甜背错一个字,他也有取笑她的机会。可惜她居然一点儿瑕疵都没有。
见了鬼了。
顾知慕惊得书都掉了,他重新拣起来,问姜知甜:“你,你当真不识字?”
姜知甜道:“难道二爷还怀疑我作弊不成?”
可,这也太不可置信了?
姜知甜又问:“二爷可承认是我赢了?”
顾知慕点点头。
姜知甜道:“那就多谢二爷宽纵。”
顾知慕:“……”
这就是说,她以后是脱缰野马,撒着欢的放纵去了,他却没有再管的余地了呗?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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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三朵(42)
顾知慕还真不是个小心眼儿的男人,虽然他在自己引以为傲的读书方面输给了他一向不大瞧得起的姜知甜,可他并没生姜知甜的气。
毕竟他已经从多方面验证了姜知甜并没读过书认过字,也没有一个读过书认过字的爹,那就说明,她能过目不诵,确实是天生的本事。
一个聪明的女人,远比一个漂亮的女人,更能让顾知慕感兴趣。
他绕到自己院子,由着小厮服侍洗脚,忽然问:“你们觉得,姜氏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中一个叫做余甘的不说话,另一个叫做辰砂的道:“二奶奶是个心眼儿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