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肯付苦卖力,自然怎么提拔都没问题,可要是只想收成,不想付出,那就算了。
方正点头:“我也是正担心这事,草龙珠可放不大住,一旦下地,就得尽快送到府城许娘子那里。”
姜知甜点头,道:“大哥去跟伯祖父商量吧,由伯祖父出面,你只管帮着记工、记帐这些琐事。但有一点要注意,甭管是谁,务必得好好做工,否则该罚还得罚,绝不能因为是家人就姑息纵容。”
第83章 第三朵(62)
就像姜知甜预料的一样,草龙珠从摘到运到许娘子手里,都十分顺利。
她还特意去见了回许娘,两人算了回帐。
去掉前期许娘子的投处,再扣掉抽成,落到姜知甜手里的只有两百两银子。
姜知甜再好的涵养,也不禁苦了脸,她苦笑道:“可见种地是真苦,这两百两银子,还不够我结摘草龙珠的工钱呢。”
许娘子横眼斜她,问:“你嫌少啊?不要正好,你还给我。”
姜知甜没动,吧口气道:“我哪里是嫌少,它分明就是少嘛。”
许娘子没和她闹,只撵她:“行了行了,这是头一年,自然赚得少些。再说了你一分银子没往里投,白拿两百两银子还不知足?再说等草龙珠酿了酒,你还有银子可拿呢。”
姜知甜把两张薄薄的银票折起来,问许娘子:“草龙珠酿酒,好酿吗?”
许娘子打着算盘,红唇一翕一合,在心里默默记着数字,半天才回了姜知甜一句:“好酿,我去京城偷师着。”
她脸上满是笑意,带着骄傲和自信:“那酒坊的老板防我跟防贼似的,我呸,不是我自夸,我只要一上眼,就能把他的老底猜个七七八八。酿酒我不敢称老大,可想瞒我也瞒不住不是?”
姜知甜笑笑,又问:“酒酿出来怎么卖?”
许娘子搁了手,瞅着姜知甜道:“怎么,你打算当垆卖酒,替我分忧?”
姜知甜窘了一下,随即摇头:“我?还是算了吧,你应该知道我是个腼腆的人,当着人都不敢开口。”
许娘子啐了她一口,道:“别装了,你看着小姑娘长得漂漂亮亮的,可其实心又硬又狠,什么当着人不敢开口,还不是瞧不上这差事?你就没被逼到那份儿上罢了。”
凭她怎么说,姜知甜肯定不会松口。
她打量着这屋里的摆设,目光落到许娘子身后柜上摆着的酒坛子上,问许娘子:“许娘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我看这酒早有了去处吧?不知道顾家四爷现如今在哪儿?又在忙什么?”
许娘子头都不抬的道:“管他在哪,又忙什么?横竖他一个大男人,轮不到我们两个不相关的女人挂念。”
她又嘲笑的对姜知甜道:“你可是他嫡亲的二嫂,他是你嫡亲的小叔子,虽说乡下不讲究这个,扒灰的多了,兄死弟及的事也不是没有,可你怎么也不至于到这一步吧?”
一句话说得姜知甜两颊生疼,她想辩解和顾知远之间什么都没有,可想想,觉得辩解也是徒劳。
她不能否认乡下没有扒灰这样的丑事,也不能承认她对顾知远有着别样的心思。
因此只轻轻叹了口气,道:“旁人我管不了,我自己么,也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
许娘子把算盘搁到一边,以一个娇乔的姿势伏在柜台上,问姜知甜:“我也没说什么,你撇清什么?”
姜知甜用无辜的眼神瞅着她。
许娘子笑了笑,道:“你看,那是你小叔子,他在哪儿,在做什么,你总要比我一个外人清楚?”
姜知甜眼神没变。
许娘子咳了一声,道:“你要真跟顾二爷过不下去,跟了顾四爷也无妨,礼不下庶人,当今公主还嫁了又嫁呢,这嫁亲兄弟的更多了去了。”
姜知甜直直的望着她道:“你怎么就猜我和二爷过不下去?”
许娘子怔了下,不防姜知甜对别的都不在乎,反倒对夫妻关系这么敏感。
她略带挑衅的道:“这不明摆着的事吗?怎么,你不信?没听过一句俗话?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劝你趁早替自己寻了退路,免得将来一无所有,还要遭逢世人耻笑。”
姜知甜道:“世上的事万万千,就算有两者相似,可世易时移,也未必全然相同。难道老人的话就都是金玉良言?非得我是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