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
只是没等出声,他已经俯下来,堵住了她的嘴。
瞬间,俩人扑通一声落地。
床离地面不高,两人又卷着被子,还真没发出多大声响。
姜知甜瞪大眼瞅着近在咫尺的顾知远,心里不停的叫嚣:不行,天要亮了。
顾知远略略离开她的唇,朝她笑了笑,道:“我是不怕的,你要是不怕,那就更好了。”
她怕。这种事,被旁人知道,也太,太丢人。
姜知甜被他的热汽薰得两颊通红,她小声哀求:“不,你别在这儿,回去再……”
不行。
顾知远用实际行动否定着姜知甜的意见。
俩人在被子里滚做一团,姜知甜本就力不如人,又因为空间受限,挣扎更显徒劳。
袁氏起得早,在混乱中,姜知甜听见了开门声。
她像是被人点了穴道,立刻不敢动作,连呼吸都放轻了。
顾知远紧紧贴着她的耳垂,道:“会有些疼,你要是忍不得,就咬我。”
姜知甜惊恐的瞅着她。
疼,是真疼,身体好像被劈成两半一样。
姜知甜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他温柔的安抚着她,仿佛在哄不听话的孩子,渡给她缠绵的糖。
外头是脚步声、打水的木桶触到井沿青石的声音,哗哗的水声,鸡鸣声,狗吠声……像潮水一般,在姜知甜耳边放大,将她溺毙。
还有怦怦的心跳声,在她的胸膛里震成响鼓。
她又害怕,又渴望,最后蜷缩成幼小的孩子,在熟悉的声音中紧紧回抱住顾知远。
黎明前的黑夜如此短暂,很快就变成了鱼肚白。
姜知甜几乎能听见隔壁孩子们的笑闹声,这让她更觉羞耻。
她腰酸腿软,浑身都被抽干了力气,可顾知远还在。
在明亮的光线下,她能看见他那双明亮又欢喜的眸子,能看见他结实的肩背,结实的腰身……像年轻又矫健的豹子,充满着无尽的力量。
她不敢看他,可他无处不在。
她想求他停下来,又羞于开口。她想恶言相向,可又不忍破坏他眼里的欢喜。
姜知甜自暴自弃的叹了口气。
等姜知甜一觉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她是睡在床上的。
头发是湿的,被毛巾裹得严严实实,身上的衣裳也换过了,浑身清爽,并没有粘腻的感觉。
竟是洗漱过了。
姜知甜不由得呆了呆。
她一直迷迷糊糊的,又没有力气,总不能梦游了自己去洗。
她想到了什么,腾一下坐起身。
窗边,坐着顾知远,他也换过了衣裳,头发束得整整齐齐,沐浴在阳光下正在看书。
听见动静,朝她望过来,放下书问:“你醒了?饿吧?我去给你端饭。”
“不用。”姜知甜一动就疼得直龇牙,她恼羞成怒的推床:“都怨你。”
顾知远走过来,好脾气的道:“是,都怨我,你还疼?止疼的药膏我没随身带着,又不好意思让人去取,等回去……”
姜知甜脸涨得通红:“你还说。”
顾知远听话的闭嘴。
姜知甜简直没脸见人了,她期期艾艾的问:“大嫂她们,都知道了?”
等半天不见顾知远答话,她只好看他:“问你呢?”
顾知远沉默的摇头,指指自己的嘴。
姜知甜气得:“我没不许你说话。”
“哦。”顾知远放松下来,道:“她们很乐见你我夫妻恩爱美满,什么都没说……”
还用说什么?
姜知甜捂住脸,低声呻#吟道:“我简直不敢出去见人。”
顾知远坐下来道:“没什么不敢的,我只说你昨夜着了风寒……热水是我自己提的,也是我亲自给你洗的,并没劳烦旁人。”
姜知甜倒下去,用手蒙住脸,道:“几时走?”
“看你。要是你身体禁得住……”
姜知甜想也不想的道:“立刻就走。”
顾知远笑了下,道:“急什么,我还说再住一晚呢。”
姜知甜恨恨的瞪他一眼。
还住,她可不想再遭罪了。
顾知远没让姜知甜丢人,仍旧以她发烧为理由,径直把她抱进马车,都没让她和兄嫂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