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也得看是谁。
张愉嘛?呵,他都活了小半辈子了,这是说改就能改的?
她看向张愉。
狗改不了吃翔,一个贼能真的金盆洗手?
张愉多奸猾,轻佻的朝姜知甜笑了笑,立刻向姜四表决心,道:“四叔说得对,我以前是有点儿浑,不过您放心,我肯会改的。”
姜四笑着点头道:“知错就改,这就是好孩子。”
姜知甜真是无语。
说这两人相见恨晚,那都是抬举他们,说他们是沆瀣一气、狼狈为奸一点儿都不过分。
五老太爷沉着脸道:“甜丫头,把你后娘叫出来吧,定好亲事,到了正日子,我们好过来帮忙。”
他倒也乖觉,生怕说要找姜知甜的娘,姜知甜会让他亲自去地下找,所以变成了“后娘”。
上了年纪的人,对于“死”总是有所忌讳。
姜知甜没搭理他们,她心里窝着一团火。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他们再苦苦相逼下去,她会做出什么来。
这会一辆马车由远及近,到了门口停下来,车帘一挑,跳下个年轻高大的男人来。
是顾知远。
他大步进门,招呼姜知甜:“姜姑娘,你哥好点儿了吗?”
姜知甜忙抬头,一见是他,脸上立时露出惊喜来:“呀,小顾先生,你来了。”
说时丢了笤帚,快步迎出来,道:“快请屋里坐。”
五老太爷义愤填膺的道:“甜丫头,你不愿意张家的亲事,就是为了这个奸夫吧?
真是家门不幸,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浪荡不知廉耻的东西。
我这就去找族长,你尚未成亲,便和外男勾勾搭搭,理当沉塘。”
家丑不可外扬,姜知甜实在不愿意把家人不和的情形展示给外人看,尽管五老太爷说话又刻薄又恶毒,可她忍了。
顾知远倒是一脸惊讶的神色,斜了眼五老太爷:你谁啊?嘴怎么这么脏?
姜知甜抢到他前头,道:“小顾先生,我哥还是没醒,劳您再给看看,跟我来吧。”
顾知远对上姜知甜的眼神。
她眼眸照样黑白分明,可那里满是克制和隐忍。
他不由得心软。
两人正要往屋里走,姜四拦住她二人的去路,道:“甜丫头,这位是谁啊?”
姜知甜看了他一眼,抿紧唇,眼神十分不赞同。
他管得太宽了点儿。
姜四十分执着,大有她不解释,他便不会罢休的模样。
姜知甜只得道:“城里的小顾先生。”
小顾先生?
管他姓顾还是姓别的,这姜家不是他想进就能进的地方。
姜四向顾知远一拱手,歉然的道:“家里有事,恕不接待外客,甭管您是为什么来的,还请这就回去吧。”
顾知远看一眼姜知甜,一脸的似笑非笑。
姜知甜摇头:你别说话。
她望着姜四冷笑了一声,道:“不劳四叔做主,小顾先生,您请。”
姜四大声道:“甜甜,你若不听长辈的话,可别怪四叔不客气。”
姜知甜道:“四叔从来没客气过,还请继续不客气下去吧,您的客气,我怕我们家消受不起。”
“嘿,你这孩子真是……不知好歹。”
姜四一脸痛心疾首,他对顾知远道:“我这侄女没爹没娘,自然也……不太懂事。”
他一脸的一言难尽,意思是:我的意思你懂吧?
顾知远一画洗耳恭听的模样。
姜四又道:“那什么,我是她嫡亲四叔,这不甜丫头马上要成亲了?
女人最要紧的便是名誉,否则便是死不足惜。
再说了,你就算为了自己考虑,还是别跟我这侄女来往了吧。免得丢人现眼,坏了你自己的名声。”
顾知远哈的笑了一声,道:“姜姑娘懂不懂事,我不知道,不过你是谁?这么大人了,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你爹娘没教你怎么叫好好说话吗?”
姜四压着怒气问:“你说什么?”
顾知远道:“我是谁,来做什么,该不该和姜姑娘交往,和你没关系吧?别说你只是她四叔……”
他探询的看向姜知甜。
姜知甜道:“隔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