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远更有底气了:“就是她亲爹,也不该不问青红皂白就血口喷人吧?”
“你,你说什么?我几——几时血口喷人了?我说的句句属实,不信你问甜丫头自己。”
顾知远点点头,道:“行,我会问,不过该走的怕是你吧?”
门口有个沉稳的中年男人道:“知远,闭嘴。”
众人不知道车上还有一个人,此时都望门口望去。
这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着一袭灰袍,却文质彬彬,像个读书人。
他手里拎着个药箱。
顾知远道:“爹,这你不能怪我,我这才进门呢,什么话都没说,先被人安了个奸夫的名声,我冤不冤啊。”
五老太爷一看情况不妙,当下晃了晃身子,软倒在地。
姜四大惊失色的上前,道:“爹,你这是怎么了?
甜丫头到底是是辈,又是个孩子,她说话直,又冲,可她是您孙女,您可千万别生气啊。
这要是气个好歹,你可让甜丫头以后怎么办?”
在场诸人:“……”
这是多么险恶的用心?
几句话,便把“不孝”的罪名安在了姜知甜头上。
顾知远已经“享受”过这种待遇,当下十分同情的望了姜知甜一眼。
姜知甜一脸的冤枉。
顾先生没看顾知远,先蹙眉问张愉:“你怎么在这儿?有什么事?”
张愉认得顾歧,知道他是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就是县太爷对他也格外尊重,自己一个贼,哪儿有多大底气?万一他路见不平,把自己扔进牢里,亏不亏啊?
他不敢惹顾歧,当下讪讪的道:“没,没事。”
说着便往门口溜:“您忙着,我先回去了。”
顾知远哈的一声道:“我听明白了,这臭名昭著的毛贼就是姜什么四叔给姜姑娘说的夫婿。
我说这是亲人吗?是仇人吧?
还得是积年恩怨,要不怎么这么恶毒的把个好好的姑娘往火坑里推?”
他一脸嘲讽的望着姜四爷俩。
顾歧一皱眉,他呵斥顾知远:“闭嘴。”
说时走到五老太爷身边,蹲下来把住他的脉门,诊起了脉。
不管事情到底怎么样,这么个老先生躺在地上,万一真出点儿事总是不好。
救人要紧。
姜四偷偷打量顾歧。
顾歧虽看着儒雅,像个读书人,可张愉见他就像老鼠见了猫,姜四也不由得起疑:这到底是哪儿号人物?别是惹不起的人吧?
他忙解释:“并不是我要把这侄女往火坑里推,是这甜丫头的后娘拿她的亲事给她继兄换的亲。袁家那边答应的好好的,甜丫头却要反悔,我们这也不是……这做人总得言而守信,您是讲道理的人,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顾歧意味不明的唔了一声,松了五老太爷的手,道:“这位老先生年纪大了,得好好将养。”
姜四:“啊?哦。”
敢情这位是个郎中,他说父亲:什么?
醒悟过来,姜四明白了顾歧的意思。他这是说五老太爷没病,没事别往外瞎串门呢。
姜四脸上火辣辣的烧得慌。
顾歧不再管五老太爷,问姜知甜:“病人在哪儿?”
姜知甜上前行了个礼,叫了声“顾先生”,道:“我哥在西屋,我领您进去。”
顾歧也就跟着进了屋。
张愉早溜了,姜四背起五老太爷。
五老太爷自知瞒不下去,姜四一扶他,他就醒了,两人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这事不好闹得外人都知道,否则要说他们爷俩欺负晚辈。
横竖这郎中爷俩不可能永远在这儿,有什么事还是得他俩走了以后再说。
当下姜四搀扶着五老太爷一溜烟的出了姜家大门。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给大家出个脑筋急转弯:五行金木水火土,谁的腿最长???
第19章 第二朵(14)
顾歧正在净手,顾知远替他递了条帕子。
他一抬头,就见姜知甜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不由得又同情又好笑。
顾歧坐下来,对姜知甜道:“知远同我说了你兄长的大概情况,我的意见和他的差不多,皮外伤和小腿骨折都好说,就是他这脑后的伤有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