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答案,今泽并不吃惊:“打算怎么做?”
“搞清楚前因后果,去认个错,最近光忙公司的事,确实没顾上她。”
“是你的错吗你就认?”
沈兆南靠着椅背,头冲窗外,看路边飞速后退的绿化带和路灯:“认个错有什么难的?人家没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过得潇洒自在,和我好上了,这不能做,那不能吃,天天憋着小情绪。我再不识好歹和她对着干,哪天她受够了,还有我什么事?”
“一味让步?”
“算不上让步,我去过她家里,看得出来是被从小宠到大的姑娘,她妈妈说家里惯坏了她,惯出一身公主病。其实没有,她只在熟人面前耍小脾气,撒撒娇,求点关注。原本就是个小公主,别跟了我反倒处处委曲求全。我要是这点都做不好,也不敢说娶她了。”
“陷得够深。”今泽评价。
沈兆南关上车窗,拨弄被风吹乱的头发:“等你哪天遇到了,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在一起,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十九章
他之前说什么来着?
金曼姗不肯卖房子,换锁不告诉他,就是等着哪天和他闹别扭了,跑回去把门一锁,他被关在外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一语成谶。她用实际行动证明他的担心并不多余。
这是第几天了?
沈兆南坐在她楼下的石椅上,点上今天的第四支烟。二楼卧室的窗户亮着灯,窗帘紧闭,偶尔能看见一闪而过的身影。
手指摩挲着手机背面,眼睑垂下去,沉闷地叹气。
起码接个电话啊。
不见面,不接电话,他有心解释,没有开口的机会。
安琪寄养在家里的猫喜欢蹲在窗台上看风景,金曼姗第三次把它从窗帘后面抓下来,转身喝杯水的功夫,帘子后面又拱起一团小小的弧度。
管它的。
它爱呆在那儿就呆着吧。
安琪的微信在下一秒发进来,提醒她记得给小三花喂一点营养膏。
什么跟什么啊!
金曼姗烦躁地揪着头发,“刷”的一声,猛然拉开半边窗帘。小三花气定神闲地偏头看看她,高冷地转过去,和它那个生人勿进的主人一个臭毛病。
手掌托在小猫的前肢下缘,软绵绵的小东西被提离窗台,喵呜叫了两声。金曼姗匆匆往楼下一瞥,看到了沈兆南,他抬着头,正在看这边。
她觉得他这样特没意思。
看上别人,大家好聚好散呗,天天到楼下守着,一副被甩痴情男的可怜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怎么他沈二少了。
三天,还是四天之前?她在法餐厅遇到他,还有那位漂亮清纯的女助理。孤男寡女,西餐红酒,一个仪表堂堂,一个美目含情,般配得要人命。
当然,她得承认她嫉妒到整个人开始散发酸味。
林知予小心翼翼地扯扯她的袖子:“姗姗,那是不是你家沈兆南?”
“谁他妈知道他是谁家的?”
“先别生气啊,估计在见客户呢。”
要是见客户也就好了。
她没上去打招呼,没有当场抓包的兴趣,拖着林知予另换一家餐厅。
没了逛下去的兴致,她早早回到他的住处。沈兆南照样凌晨时分回来,进门第一件事把外套脱下来挂上衣钩,金曼姗坐在鞋柜上,冷眼看他的一举一动。
忍了又忍,总算没有失控地夺下那件衣服闻闻看有没有那股子恶心人的味道。
“这么晚才回来?”
“加班。”沈兆南换好鞋,张开手臂想抱住她。
她站起来,从他臂弯下钻出去:“知予说她今天出去吃饭还见着你了,吃完饭接着加班呐?”
“去见客户。”
见客户……
她攥攥拳头,没有发作,甚至不打算换鞋,一溜烟窜到门边:“安琪等会儿来找我拿东西,先走了。”
“姗姗?”沈兆南快步追上来,单手撑在门板上。她拉了两下没拉开,气恼地踹一脚,踢到脚指头,刺痛钻心,只是皱皱眉,恢复如常。
“生气了?”
金曼姗没应声。
“我以后会早点回来陪你,不气了,嗯?”
她拍掉他触上肩头的手,仍是不说话,双手握着门把上下拧动,力气没他大,死活打不开。越想越气,越气越急,眼泪就那么不争气的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