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兆南吓了一跳,揽着她又拍又哄:“身体不舒服?别哭,是我不好,别哭了宝贝。”
胡乱抡起衣袖擦眼睛,金曼姗抽着嗓,上气不接下气,想骂人都发不出声。
“说句话,别哭了好不好?”
“放、放开我。”
“……”腰被箍得更紧。
“沈兆南,放开我!”
“姗姗,别闹。”
看看,他永远都是这句话,好像她活着没别的乐趣,净顾着无理取闹了。他和别的女人一起吃饭,开车送别人回家就是合情合理的同事往来?
别他妈逗了。
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的。
金曼姗憋屈地合上眼,侧脸躲开他的触碰:“沈兆南,我现在发现你连林知恒都不如。”
“你说什么?”沈兆南隐有不耐,眉心刻出几道褶。
“林知恒起码敢作敢当,这一点,你确实比不上他。”
他掐着她的下颌骨,强迫她抬头:“他来找你了?”
金曼姗冷笑:“怎么了?你自己和女助理在西餐厅吃烛光晚餐,我提个男人的名字都不行?”
“我们自己的事,别牵扯别人。”
“心疼了?”
“金曼姗!”
金曼姗声音盖过他:“沈兆南!你不要脸,我要!你知道你们公司的人现在怎么说我的?
我金曼姗变成个彻头彻尾的笑话了,留不住你沈二少的心,成天死缠烂打,不自量力的给人家未来正牌的沈太太脸色看。”
沈兆南微怔:“你听谁说的?”
“少他妈装无辜,全公司上下传遍了,你会不知道?”
“我问你,你听谁说的?”
金曼姗怒不可遏地推开他,靠着门,冷眼看他:“这沈太太谁爱当谁当,老子不稀罕。”
“姗姗,我真的不知道。”他向前一步。
“你不知道?你留她陪你加班,半夜送她回家,带她去高档餐厅吃饭。我去找你,她把我拦在门口,说你在忙公事,让我一小时之后再去,转眼她自己端着咖啡进去了。你告诉我你不知道?你他妈是瞎子还是聋子?”
“她把你拦在外面?什么时候?”
“装什么?人家按你的要求办事,跑我面前装无辜,真有你的。”她移开眼,不愿多看他一眼。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会问清楚。”
“不用了。”她拉开门,“沈二少那么忙,哪有空管这些鸡毛蒜皮。”
“我说了,我会问清楚。”
随便他吧。
他问没问清楚她不知道,一口浊气堵在胸口,闷得她呼吸都不畅快。连带着,不想谈及这些事,不想见他这个人。
沈兆南这会儿又不忙了,动不动跑她跟前晃悠。
有时是早晨出门,他靠在门口,手上拎着热乎的早点,讨好弯起眉眼:“姗姗我送你去上班好不好?”
有时是中午休息的时段,公共办公室的小姑娘挤在窗前冲楼下探头探脑,她从边上路过,就兴高采烈地喊她:“金总金总,那个沈二少又来楼下抽烟了。”
最多的是晚上,他比前段时间早一两个小时回来,象征性地敲敲门,她不搭理,就坐在正对她卧室窗户的石椅上。她去拉窗帘,他就期待地站起来,她冷漠地走开,再偷偷从缝隙里看,他又垂头丧气地坐下。
他还找来很多说客。
首当其冲的是他的得力助手韩铭先生,打着谈合作的幌子,一进她办公室,马上端起谄媚的笑脸:“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老大这次确实没处理好,该罚,要打要骂他都不会说半句怨言。要我说,差不多可以了,孙茉已经下调到分公司了,再也没人敢把你拦在门外了,也没人敢说半句不好听的,你看他也怪可怜的,一边忙工作忙得焦头烂额,一边忙着哄你开心,整宿整宿睡不好觉,有几回在公司大会上打瞌睡,好几个股东都有意见了。”
“你别瞎说,谁跟他是夫妻?”
“诶,不是我说你小嫂子,生气归生气,号码拉黑,微信删除,太狠了点吧?”
“呵。”
韩铭苦口婆心,嗓子都快冒烟了,她眉毛没动一下,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第二个是他们家老三,一天十几条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