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显安点头,朝着柜台走去。
“掌柜的,来间包厢!”崔湛大大咧咧的站在柜台前,手里随意的扔了锭银子。
“都说过了包厢要提前订!”掌柜的吹胡子瞪眼的抬起头,看向崔湛。
他站起身,手插着腰,重重哼了两声,“不给开!”他杏花楼要的就是格调,哪里能不顾规矩!
身后伸出一只手,崔显安将手中的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似笑非笑,“掌柜的,楼上一间包厢。”
这世上的事情,无非分为两种,一种是能用银子解决的;一种是用权利解决的。若是不能,那便是银子不够多,权利不够大了。
掌柜的瞪大了眼,仔细的打量了崔显安一眼,他伸出手拿起柜台上的银子,仔细的看了眼。复而,他朝着厅堂内喊了一声,便走过来一个身着布衣的小二。
他屁颠屁颠的跑过来,手中还拿着擦桌布,“掌柜的,喊我干啥呢?”
掌柜的笑眯眯的指了指崔显安主仆,说道,“带二位上楼,好生款待!”
小二面露疑惑,他嘴巴直,直直问了出来,“掌柜的,这又是邢家的?”
掌柜的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低声道:“哪来这么多废话,赶紧上去!”
他转过身子陪着笑,道:“客官别介意,这就带您上去。”
崔显安又拿出两锭元宝,放在柜台上,他轻轻敲了敲,才开口,“我要方才刑府相邻的那一间。”
掌柜的面露为难,他偷瞄了眼柜台上的那两锭银子,又看了眼手里的两锭,咬了咬牙,看向一旁的小二,“带两位贵客去楼上,就要刑府隔壁的那间。”
“疤子,你说大人发现了丢了个小姑娘吗?”物采啃着手里的鸡腿,不住点头,“嗯,这杏花楼的饭菜就是香!”
疤子喝了口杏花酒,才摇了摇头,“大人问都没问,估摸着想都没想起来呢!”
“那就好,免得怪罪咱们。”
疤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狐疑道,“那姑娘,不是你故意放走的吧?!”
“嘿嘿嘿,大哥喝酒!喝酒……”
崔显安步子一顿,将门内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公子——”崔湛低声唤道。
崔显安回过神,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
捎走两步,小二推开包厢的门,满面带着笑,“两位公子,就是这里,风景位置都是极好的。”
崔湛点头,从怀里掏出二两碎银子放在小二手里,温声道:“辛苦了,劳烦上两个小菜。”
“得嘞!”
崔显安靠着墙,凝神听着隔壁的动静。
半炷香后,崔湛跟在崔显安身后,跨出了酒楼。
崔显安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半晌他抬头看向崔湛:“他们就是冲着愿愿来的,被放走的应是临衫,你带着人去寻人。”
他仔细回想方才那女子说的酒话,沉吟了一瞬,才开口道:“临衫现在应该还在城外,她手上没有令牌。”
崔湛低头,半晌才道:“是。”
崔显安看了他一眼,面色平淡,“不用担心我,我去一趟赵府,回来直接去找我。”
××*
“大人,门外有人找。”
赵又清抬头,将笔递给一旁的书童才问道:“这个节骨眼儿,谁还敢来找我?”
管家也有些疑惑,恭敬地答道:“老奴也不认识,看着有些面生。”
赵又清懒懒的伸腰,吩咐道:“请进来罢,左右现在也无事,闲着也是闲着。”
管家低声应下,退了出去。
崔显安踏进书房,就看见案前站着的人正百无聊赖的逗着趴在桌上的猫。
他轻笑出声,开口调侃:“听闻今日赵大人被停了职务,倒是未曾想到大人竟这般气定神闲。”
案桌上的猫陡然听见陌生人的声音,警惕的抬头,一溜烟儿跳出了窗。
赵又清抬头,看见门口的人,有一瞬间的怔愣,转瞬笑道,“我就猜到你要来,却没料到竟这般快,”他指指一旁的椅子,“看来愿儿在你心里,比我想象的还要重。”
崔显安不接话,调转话峰,“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要进刑部。”
赵又清挑眉,“哦?我为何要帮你?你最清楚,我是个利益至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