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亭亭,于朔然和几个小姐妹四个月来一直坚持给她发消息,每隔两三天发一次,问她在哪,问她过的好不好。
好不好呢?
好,又不好。她有男朋友了,但男朋友现在不知道在哪,甚至不知道他活着还是怎么样了。
她父母也给她发了很多消息,都是语音。她听了一些,早期还骂他几句,后期大部分都是在关心她,让她早点回去。
相宛眼眶有些红。
早先才谈恋爱的时候,恨不得和全世界分享她恋爱的消息,但她那个时候又偏偏不能说。现在好容易能说了,她却不知道要怎么说,要和谁说。
她没有回任何人的消息,只发了一条朋友圈。只是一张照片,就是她的基地旁边的那个湖,远处是山,近处是水,天然去雕饰。
我回来了,但我不会回去。
第一个给她打电话来的还是她哥。这半个月她太忙,竟然把联系他哥的事情忘了。
这会相凌泽打电话过来,语气自然不会好。
“哥。”她叫了一声。
“你还记得我是你哥。”相凌泽冷冷地说。
“怎么着?”相宛心情不好,也不想顺着他。
“不怎么,你公司开的怎么样了?”
他们兄妹只差三岁,从小一起长大。听出她语气不好,也没多说她,就问起她的正事来了。
“都搞定了,所有的。”
她躺在懒人沙发上,举起自己的手掌,让日光从她指缝里透出来。光线穿过她的薄薄的皮肤,白得透明。
相宛听不见哥哥说话的声音了,有人在敲门。她怕极了,如果是他回来,是不需要敲门的。
她爸的电话也打过来了,她挂了她哥的电话,也没去接她爸的电话,手机扔在沙发里任它狂叫。
她没敢去看猫眼,直接拉开大门。
第十四章
可门外就是他,穿着黑色短袖和长裤,肩上斜跨着一个双肩包,扶着墙站在门口。
相宛站在门里上上下下把他看了好几遍,除了手指上包了个创口贴,他身上并没有其他伤口。
又像个陌生人了。
相宛没说出话来,眼圈红了,被程晏抱住,推进门里,他用脚带上门。肩上的包扔在地上,还不忘蹬掉脚上的皮鞋。
相宛被他抱的紧紧的,胸腔里的所有空气仿佛都被他挤出来了,喘不上气。
她闭着眼睛等他吻上来,却迟迟没等到。睁眼,才发现他在一张张地看她给他留的便签。
“别看了,回都回来了。”
她怜爱地去摸他的脸,好容易养白一点,又晒黑了。骨骼明显,鼻梁高挺,好看。
程晏认真地看完了那些便签,心里的感动几乎要溢出来。他不好,总让她一个人。
他把那些感动和愧疚,都化作一腔热情,还给她。
他热切地,用力地,去亲吻她,一边吻她一边脱她衣服,往她房里走去。
相宛以为他们俩今天一定会发生点什么的时候,又被他服务了一次。可这一次也让她累的够呛,全身酸软无力,陷在床垫里,没有力气再去折腾他。
他的衣服只被她解了一半,到这会儿他自己也嫌累赘,索性脱地只剩一条内裤,平静地躺在她身边。
他脑海里只剩一个想法:想抽烟。
相宛的电话还在响,程晏问她:“你电话一直在响,接不接?”
相宛还沉浸在身体反应的余韵里,整个身体都泛着一股子潮红,诱人极了。
程晏把地上自己的衣服捡起来,放到洗手间的脏衣篓里,出来的时候找到了相宛一直在响的那个手机,带回她房里给她。
相宛接过手机看了一眼,还是她爸……
真能坚持,打了半个小时了电话,手机都要没电了。她扯过床头的充电线给手机插上,按了接听键。
“你还知道接电话!”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怒吼,幸好相宛开的免提,声源离耳朵很远。
“我刚刚把手机忘在办公室里了,出去开了个会。”
她爸接着吼:“你少忽悠你老子,你手机定位在一个居民区里,和谁开会啊?”
相宛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但她一向是被人惯着的,就算自己有错都不见得会认,何况她还认为自己没错:“你这么厉害,怎么早没定位到我住的小区呢?”
她爹气结,电话里又传来个女声:“宛宛啊,你早些回来吧,一个人在云南我们不放心。玩够了就回来,已经花出去的钱就算了。我们不催你和小于结婚了啊,赶紧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