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喝了口茶水的安公公瞬间喷了出来,咳得脸都红了。
“慢些喝,又没人跟你抢”嘴上这么说,手却伸到他背后替他拍了拍。
安公公朝她皱眉道“陛下寻这么个借口当真是想气死王爷啊”
“他哪里会在意”
安公公摇头低叹了声“你们俩啊……”
“那你说,什么借口合适”心里到底是担心那人不妥。
“您就不能安生待在宫里么,眼下时局动荡,乱跑什么”
“珒国国君办了蠢事,把自己百姓坑了,眼下若不及时从溱都探入地下断渠换源,怕是要死伤无数”
“今儿来的求助急件里说的?”
见她点头,安公公焦急道“他们这是使计逼您出城啊,溱都那是什么地方啊,是他珒国的边界,指不定设了什么天罗地网等着您呢!不行,老奴要跟王爷说去”可怜他刚转身便被点了穴道。
夏忆悠沉着脸朝他怒道“到底谁是你主子!朕想做什么还要经过他的批准么!”
安公公苦着脸,朝她低弱道“老奴不去找王爷就是,小祖宗您快给解开吧,老奴这腰受不得定啊”
夏忆悠依言给他解了穴,见他按着腰缓缓坐到椅上,心下愧疚,上前替他按了按,皱眉道“朕知他们心思不纯,所以直接给拒了,可珒国的百姓是无辜的,若有别的法子朕也不愿揽了这事”
“怎的没有别的法子,密道进不了,他们不能自己挖道探入地下吗”
“不是说渠道里都被我夏朝□□皇帝与沈家先祖设下机关了么”
安公公撇了撇嘴没吱声,果然听她继续问道“你知道那密道的具体位置么”
知她要套自己的话,安公公警惕的摇头道“老奴不知”
夏忆悠挑了挑眉,朝他沉声道“不知?”
安公公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明明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会让他产生惧意呢。
“陛下去哪?”眼下他也神情严肃了起来,未再玩笑般唤她小祖宗了。
“此去日数较多,借口你看着说吧,替朕瞒住那人便可”说罢,朝他冷冷看去“他若知晓半点风声,待朕回来之日,便是你常跪静思殿之时”
来不及叫住那道身影,只得眼睁睁看她飞身离开。按说陛下嘴硬心软,怎么也不忍他跪地不起,只是王爷眼下身子差的很,受不得一点刺激,真要让他知晓那小祖宗溜出宫去,还去到别国边界,怕是不被气死也要被急死了。
元宝捡起砸到他榻上的石子,鞋都没穿,着了里衣就气呼呼地跑出来骂道“哪个王八犊子……”
还未说完,就见到那抹黑衣倩影,忙舌头打结道“陛下,您怎么来了?”
夏忆悠扫了他一眼,将两套夜行服丢给他,淡声道“把元宵也叫起来”
元宝忙不迭的捧着夜行服回了殿内,没一会两人就齐齐出来了。
夏忆悠走到元宵身前,抬手捏住他下巴,将那庸医确认的解药塞进他嘴里,沉声道“现在起,你的命是朕的了,没有朕的命令你就不准死!为谁都不行!”
元宵眼里隐隐有些动容,微垂了眸,小声应道“属下…遵命…”
元宝乐呵的跳到主子面前,张大了嘴,等了半响也不见主子往自己嘴里塞东西,不禁有些哀怨道“陛下,小的还没吃着呢”
夏忆悠不耐的瞥了他一眼,径自飞身上了马,他二人忙跟着飞身上马。
元宝朝着另一匹马上的卞祺,面露不快道“我们随陛下出去办事,你跟着干嘛啊”
卞祺苦着脸,小声嘀咕着“我也不想啊”
元宝耳尖听着了,朝他双目一瞪,凶道“你还不乐意了!”说着挥动马鞭与主子马匹并齐,努嘴道“陛下,咱这是去哪啊,带他个拖油瓶会不会耽误事啊”
这边元宝说的一头劲,却主子从袖中摸了颗药丸朝他挑眉道“哑巴药,吃么”
元宝一边驾马退到后边,一边摇头保证道“小的这就闭嘴!”
四人连夜快马加鞭驶出皇城。
……
肖神医如常来诊脉,一入殿内就见那人在宫侍的搀扶下缓缓下了榻,惊得他忙上前低问道“王爷怎的下榻了,这般动作怕是又要引了喘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