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蔺微蹙了眉,低喘道“无妨”
肖神医如何不知是因这几日陛下未曾来探望,王爷才……
伸手接过肖神医递来的药碗将其饮下,抚了抚胸口撑起身子示意宫侍扶着他朝殿外走去。
肖神医见状忙上前替了宫侍的位置,搀扶着低劝道“王爷心疾未缓,还是过些时日再去陛下……”
话未说完,就听他低咳道“没事,好多了”
这脉象哪里好多了……肖神医低叹了声,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毓文殿外,肖神医动作轻微的将那人扶下御辇,饶是如此,仍见他捂着胸口一阵急喘,缓了良久才稍稍平复。
安公公远远瞧见那道身影缓步走来,心下暗道不好匆匆迎了上去“王爷怎的来了?”
不待那人开口,安公公忙继续道“陛下正忙着处理政事…王爷怕是来的不巧…”
沈君蔺不禁蹙了眉,朝他沉声道“安公公,你是想去静思殿里跪着么”
闻言,安公公心下低叹,陛下不愧是王爷一手带出来的,这俩人连说的话都如出一辙。
“王爷不若回去好生歇息,待陛下忙完这阵便会去探望您…”话未说完,就听那人朝廊道下的侍卫沉声吩咐“带下去”说罢竟止不住的咳。
肖神医刚要替他按揉穴位止咳,就见他抬手施了内力挥出一道劲风将殿门振开,急急道了声“王爷不可……”却仍未阻止得了。扶住他虚软的身子,用力按压心口免得他一时气促提不上气。
沈君蔺低喘着朝空无一人的殿内看去,按住胸口朝肖神医费力喘道“替…本王封住心脉…咳咳咳咳”
肖神医皱眉沉吟半晌,朝他低叹道“封住心脉虽能控住心疾让您行动如常,可事后势必要受其反噬,封的越久越危险,稍有不慎便会…气绝身亡…王爷不可啊!”
……
元宝朝元宵手上那堆破旧衣物瞥了眼,好奇道“这是什么?”
“把你的换上,我去给陛下送进去”说着丢了件衣物给他。
元宝不依,抱着破布衣跟着他走进屋内。
“陛下,如今两国交界处皆是难民,还是换了装扮再入溱都吧”
原来是这么个理啊,元宝点头朝他赞道“脑袋挺好使啊”
元宵淡淡瞥了他一眼,朝桌案后的那人又低低唤了声“陛下?”
夏忆悠不着痕迹地按住闷痛的腹部,揉了揉额角,朝他问道“安公公可有信笺?”
元宵点头,自怀中摸出收到的信笺,陛下在此处待着几日都未有动作,怕是就等这信笺内的地图了。
伸手接过信笺,将上边标的密道方位以及内部机关全数记住便施出内力将其化为灰烬。腹部突的一阵刺痛,夏忆悠捏紧拳头忍了忍。
“陛下,您没事儿吧”元宝觉出她脸色不对,开口问道。
夏忆悠缓了缓,皱眉道“去拿着吃食过来”自己应该是饿了吧……
元宝忙跑出去拿吃食,元宵担忧道“陛下,还是找个大夫看下吧”
夏忆悠摇头道了句“没事”抬眸朝他手中的衣物看去,淡声道“丢了吧”
“陛下?”若不以此伪装,怕是他们一入溱都便要被人给盯上了。
“那老家伙早就派人盯住我们了,换不换装都一样”
元宵迟疑了下,低问道“那我们…还要去吗……”
“去将卞祺拎起来,今夜入溱都”
卞祺这几日不是被元宝拉出去给难民施粥,就是被元宵带着去搭建简易棚屋,好不容易睡个觉,结果还被人拎起来,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一入溱都境内,即便是深夜仍有不少难民将他们的马匹围住,其中自然不乏一些国君安插的人手。
夏忆悠扫了眼举着火把的众人,他们脸上多数都泛着不正常的青紫,却仍是一副要将他们吞了的模样。
元宝紧张的直咽口水,生怕一会动手误伤了他们。
夏忆悠扯下腰间的干粮袋朝远处丢了去,立马就有一群难民蜂拥跑了去。
“他们的马上肯定有更多食物!”有人试图引导那些难民继续围困他们不去争抢干粮。
夏忆悠淡淡扫了眼说话的那人,元宵飞身下马将人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