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走近时,脸一抬,除了夏宇威与岑宇峰,其余人全露出震愕的表情。
男子的左眼有一道狰狞的疤,仅剩下右眼能视物,当他望向王氏等人时,表情立刻浮现了深浓的恨意。
见状,王氏打了一个寒颤,悄然往后退了几步,还险些被椅脚绊倒。
“你就是……辛世豫?”苏宜姗惊诧地望着那名男子,然后再看向身旁的夏宇威。
他们两人确实长得相像,但仅止于神韵,倘若仔细端详,依然可以瞧出差异。
只是当初辛世豫在辛家不受待见,又逃家多年,辛家人多少有些记不清他的模样,才会误将夏宇威当作辛世豫。
“世豫给奶奶请安。”那名男子缓慢地挪动右眼,望向了辛老夫人。
辛老夫人一脸震撼,好片刻回不了神,一只手还抚在胸口上,
仿佛借此安抚心中的惊悸。
“你……你怎么会成了这副模样?”辛老夫人难以置信地问道。
辛世豫撇了下嘴角,冷眼望着面色惨白的王氏,以及一旁低下头不敢与他相视的贾氏,说:“我变成这副模样,全得归功于大娘与贾姨娘。”
“你少胡说八道!当初是你自个儿逃家,你还有脸把错往别人身上推。”王氏惊慌失措地痛斥。
“是呀,你可不能在这么多长辈面前,说出这等荒唐的话。”贾氏面色惨白的附和着。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有谁能给我说个明白?”辛老夫人拍桌怒喝。
“老夫人还看不出来吗?”夏宇威冷冷的笑了笑。“当年辛公子并不是逃家,而是迫于无奈,不得不离开辛府,否则他也会沦落到跟田氏一样的下场,被活活害死。”
辛老夫人一震。“害死?在辛府谁敢害死谁?”
“这得问问辛夫人了,当初辛夫人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置田氏于死地,辛公子为了逃出生天,不得不离开辛府,不想,辛夫人就是不肯放过他,还买通了一帮人前去追杀辛公子,辛公子命运多舛,好几回就要命丧黄泉,可幸好最后都能死里逃生,方能在此刻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
听完夏宇威这番话,辛老夫人凌目望向了王氏与贾氏。
“他说的可属实?”
眼看纸包不住火,王氏索性豁出去的低喊:“是又如何?娘,您自个儿当初也甚是厌恶这个庶孙,根本不将他放在眼底,我这样对他又怎么了?当初我压根儿就不希望阿尧纳妾,可您偏偏还帮着他,纳了一个还不够,接二连三地把姨娘抬回来,把我这个正妻的颜面置于何地?”
当真是大宅门恩怨多啊!苏宜姗叹为观止,再看看无端被搅进这场局的夏宇威,不由得轻拉他的手,说起悄悄话。
“我都不晓得,原来这段时间你偷偷当起柯南了。”她轻蹙秀眉斜睐他。
“为了找出辛世豫,还有查清楚辛家的恩怨,我可是费了一番功夫。”
“也只有你才有这样的能耐,有办法将辛家的秘密一个个摸清楚,你可是大家心目中最聪明能干的伟大副总,我一点也不意外。”她一副与有荣焉的口吻。
听她用着对他了如指掌的语气说出这话,夏宇威低垂的长眸不禁漾动几丝柔情。
这厢他们两个局外人打情骂俏,那头辛家早已炸开了锅。
“真是家门不幸……儿孙被自己的女儿打劫杀害,另一个孙子也差点被辛家媳妇弄死,我们辛家究竟造了什么孽?!”
辛老夫人痛彻心扉的哭嚷着,其余的人低垂着脸儿,或愤懑,或悲怆,或惘然,或冷眼。
“辛家早在百年之前就造了无法饶恕的罪孽,那就是背叛了大晋,协助魏皇盗走大晋的宝物。”
辛老夫人气恨地瞪着夏宇威,道:“辛家早已落根于魏国,与大晋再无瓜葛,而你也是魏人,何必替大晋出气,再说了,我们辛家的事情,又何须一个外人来插手。”
听见这番话,苏宜姗忍不住跳出来替夏宇威帮腔:“辛老夫人,你说这些话都不心虚吗?若不是珞王替你查明辛老爷与辛少爷的死因,你很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事原来是辛大小姐所为。”
闻言,辛秀霞愤恨又难堪的别开了脸。
苏宜姗才不理会,她继续往下说:“若不是珞王这段日子帮着辛家,辛家早就让你养的这群白眼狼侵吞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