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便一直坐在台阶上方等着江逢,这里需要有人留下以便随时得知江家宅子里的声响,若是这个机关被发现,江逢在密室里还留了另一条逃生通道 ,只要拖延少许时间,就能让下方的人逃出生天。
我坐了几个时辰,眼见天已经大亮,江逢还没回来,不由得越来越心急,赶紧下去和江老太太、莺莺商量了下,刚打算故技重施和春晓扮成男装出去打探一下,江逢终于回来了。
他熟练地打开机关,见到我还留在墙的这一头,整个人愣了下。我再也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以为你……”
“你以为我怎么了?又胡思乱想,以为我死了?你是不是就巴望着我死呢?”他又像上次在明月湖边那副腔调,没点正经的。
我刚挥起拳头想给他一拳,他却突然拦腰将我一抱,转身压在那面墙壁上:“冯听雨,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表情,会让我更加难以放手的?”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从他眼底我仿佛又看见当日在山洞中的火苗,我突然感觉到危险,试图推开他,然而他已经比我更快地察觉我的意图,低头吻住了我。
我那点微弱的力气在他这样的大男人眼里,跟蚊子咬没什么差别。我越是推他,他越是加深了亲吻,直到夺取我所有的呼吸,将我融化在他怀里。
我心跳如擂鼓,比上一次在山洞中更加激动,一张脸转瞬之间便烫得犹如火烧。
此时,春晓从台阶上跑上来,急匆匆地并没有注意到上面的情况,还以为只有我一人,一边跑一边道:“小姐,东西都拿好了,我们走吧……啊!”
她突然发现了不对劲,旋即转身:“对不起,小姐,我发现我还漏了点东西,我再回去拿。”
我急得朝她喊:“你回来呀,帮帮我。”
我本意是让她帮我把江逢这厮推开,解救我于水火之中,谁知道这丫头一边往回跑一边摇头如拨浪鼓:“这我可帮不了您,帮不来帮不来。”
很快春晓的身影便消失在台阶尽头。
我气得瞪了江逢一眼:“你让我怎么做人?我,我还是陆家的媳妇呢。”
虽然陆景致背叛了我,又骗了冯家的财产,可我和他一日没有和离,他一日没休我,我便还是陆家的人。在亓国,女人是不能休弃丈夫的,如果这么算的话,我现在是……出轨了?
想到这,我火速推开了江逢,使劲地擦了擦嘴唇,仿佛这样擦一下,刚刚那个亲吻就不算了。
江逢见我这样,顿时气急:“都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惦记着陆家?”
我不是惦记陆家,我是惦记我自己的名誉。但我偏要故意刺激他,便道:“当然了。万一最后是陆景致赢了呢?我为了活命还是得回陆家的。这要是真跟你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陆景致还不灭了我? ”
“你以为你回去,他还能当你清清白白?”
“怎么不能?我又没跟他发生什么,可以检查出来的啊……”
话没说完,我突然感觉不对劲,一抬头果然见到江逢慢慢闪出亮光的眼睛,我顿时羞耻地找补:“我,我是说,我……”
他突然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将我带到他跟前,第一次用充满占有欲的口气对我开口:“冯听雨,你听好了,你这辈子都是我江逢的人,这辈子都是。”
说完,他松开我的手,直接往台阶下走。我一着急,赶紧追过去:“喂,你凭什么这么说啊?我可没答应你。”
他不理我,径直往下走。
我气得不行,大吼:“我不想再嫁了!谁特么要嫁第三次啊?姓江的,你听见了吗?”
回应我的,只剩下黑暗的台阶和甬道里的回音。我气得狠狠跺了下脚,终究是无计可施地跟了过去。
20
江逢去探了下陆家,果然拿回了一些关键线索。从陆景致的书房,他发现了一个刻有奇异图腾的徽章,那是羌国皇室的信物。羌国从去年开始屡屡滋扰亓国边境,大有开战的念头。
“说起这羌国,我倒想起一件事。”江逢回忆道,“父亲曾和我提过,在我还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羌国皇子曾率使团来中原拜访过。当时他们不仅仅在上京停留了数日,因为仰慕江南的风土,他们还在江南逗留了一段时间。据说那羌国皇子长得和中原人十分不同,鼻梁英挺,肤色麦黄,和中原羸弱的书生大有不同,十分受江南女子青睐。据说他离开的时候,不少江南女子夹道挽留,还有一些哭得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