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回来了是吗?”离君走过去,靠近时看见里面坐了个男人,留着胡子样子却清秀。
她再看仔细点,终于在别扭里认出了涂山子音。
司空言也看不惯她的小胡子,要不是熟悉她,她差点就失去了她。
他慢慢揭下她的小胡子,笑了下,总算是看顺眼了:“你退下吧,我来就好。”
离君沉默,想了想,淡淡看了眼涂山子音,轻声开口道:“那离君退下了,神尊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可以再叫我。”
司空言点头,指腹挨到子音额前的伤口察看她的伤势。
涂山子音担心百里年,思绪总是飘忽不定的,等司空言不小心碰到伤口时,才吓一跳惊诧出声。
“别碰我。”她拦下他的手,扭过头不让他碰,结果扭得劲过急,不小心又动到肩膀的伤口,刹那间疼得她咬住下唇,全身僵硬得不敢动一分。
司空言皱眉,继续伸手过去转过她的脸,指腹按住她的唇往下移,让她松开嘴后手心捂住她的额角的伤口,运起灵力。
涂山子音感觉伤口下一半的脸都是热的,她悄然抬眼注视他,就见他抿着唇又是一张木头脸。
显然,还在生气中。
司空言感觉到她的视线,他转眼看着她,不偏不倚地把她对个正着。
子音一吓,下意识躲开目光,盯着他身上雪白雪白的衣服,努努嘴半句话也逼不出。
他放她额角的手收回,转而握住她受伤的肩膀,耐心地运灵力继续治疗。
全程好久,小气得一句话也不跟她说。
涂山子音心虚,感觉好点的时候捏着他的衣角,先示好地拽两下。
司空言不理她,继续冷着脸不看她一眼。
她见不好使,想了想摇摇他的衣袖,可怜兮兮地抬眸注视他。
司空言无动于衷,就像什么都没感觉一样。
涂山子音有点急了,爪子往他的手臂顺过去,手指轻轻地碰碰他的手,再柔柔弱弱地勾住他的手指,眼睛发亮地望着他。
理我啊,理我啊,司空言,快点看看我啊。
司空言被她缠着手指,心里顿时不堵得难受,反而心软起来,收回手没好气地看着她。
撞上她撒娇地小模样,别说生气,就连要罚要骂的话都忘了。
他回握她的手,语气低低沉沉的,没有什么感情:“出去几天,你看你把自己伤成什么样子?”
涂山子音耍赖,抬手想转动手臂,抢他的话:“你看我这不,嘶……”
她把话咽回,不解:“为什么还疼着?”
“这是给你的教训。”他解下她男儿身的束发,让她散落一头青丝,再取出木梳一点点地梳好:“这伤一时半会好不了的,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子音慌张了,想运灵力却运不了,明白过来后质问:“你封了我的灵力是不是?”
“嗯。”
“嗯?”
“嗯。”
“……”子音急了,她还想着去找百里年的,也不知道他们的情况怎么样,想到这,她一下急得推开他的手,抿嘴问他:“你怎么可以这样?”
被她一推,司空言又忍不住生气。
这是她今晚第二次推开他了……
念在她受伤,他忍了忍,就看见她紧闭眼睛,眉心缩成团,低头握唇酝酿了好久。
她不出声,瞬间睁大眼睛又着急地从做一次,最后终于哭丧了一张脸,气急地打一拳在他身上:“我连狐狸的原身都变不了了!”
原本还指望着变狐狸逃走的。
司空言听罢,还是没忍住,弯了唇角无声地笑了。
涂山子音看他,实在越来越气,提了被子就缩进被窝,转过身不看他:“你走!我要睡了,在你解开我灵力前,我都不想理你。”
司空言依旧保持笑容,放好她的木梳退出了她的房间。
隔天,离君端了碗进去,没过多久,又以同一个表情把原封不动的药端出去。
司空言见状,接走她手里的药迈进屋,进屋前又吩咐道:“交给我,你下去吧。”
离君杵在门口看他进去,对着他的背影阵阵发呆……
为什么她一来,你就会离我很远,而我,总是要看着你的背影?
涂山子音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团成团,让自己更好的冷静下来想办法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