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发离君,只是静一会,被子上又多了只手拍拍她。
她不耐,闷闷地开口:“我都说了我不喝。”
“然儿?”司空言叫她,就看她沉默一会,裹着被子缩头缩脑的坐起来看他。
她看见他手里的那碗药,一下嫌弃得皱眉,拢拢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这么苦的药,你受得了你喝。”
司空言不作声,自顾拿勺子舀一勺药,凑近唇边吹了吹,再放在她唇边让她喝。
子音抿紧嘴,倔犟地和他对视,眼里都是“我不喝,打死都不喝”的意思。
司空言只看她一会,低声命道:“张嘴。”
她转过头避开,蹬脚利索地退后一步:“我不,你自己喝!”
“不喝怎么好起来?”司空言坐过去一步,手中的勺子依旧对着她跟过去。
子音马上往后躲,抓抓被子挡住嘴,铁了心不碰一点药。
司空言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半响,他收回手,端起碗当她的面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涂山子音愣住,吓得张了嘴看得目瞪口呆的。
就这么喝了?!真的喝了?!
司空言放下碗,不瘟不火地看住她,温声道:“还行,不觉得很苦。”
“……骗谁呢?”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第二十二章:甜甜的药
就那样僵持不下,颇有点尴尬,当然,涂山子音面对司空言总是没有什么胆量的,在他平静如水地盯了有一会后,她垂下眼帘,动起脑筋想啊想啊想。
恰好脑子灵光一现,她笑得眼睛眯眯的,打开被子后坐近过去,异常乖巧地坐到他面前,破天荒地喝完他勺子里的药。
司空言也是被惊到,他记得,涂山子音最吃不了的就是苦和无味的东西。
果然撑不了多久,就看见她苦得眯上眼睛,很委屈地抿着嘴。
她很安静,所以他就继续喂着她,大概喂了几次,就见她被苦得直摇头,待缓解过苦涩后,她皱着眉半睁着眼,歪着脑袋问他:“我现在出不去了,但是我和百里年有约在先,就算我不找他,你能不能让离君帮我转告一声?”
她说完,讨好的赶紧再喝一口。
这次反而是司空言顿了顿,语气危险地反问:“百里年?魔尊的儿子?”
“嗯嗯。”涂山子音被苦得害怕了,要不是求人服个软,她至于对自己这么狠?
“好不好嘛?”涂山子音揪住他的袖口,慢慢扯了扯,眼巴巴地看着他。
司空言沉默,半天不为所动,连喂她的勺子都保持不动。
半响过后,他脸色不太好,眉心微蹙:“你求离君解你的灵力是为了他?”
子音看他的神色沉重,不知道他是怎么了,只知道他这个反应和平常的不同,不见笑容就算了,怎么反而更不开心。
猜不透,她迟疑地点下头,继续看他的脸色。
司空言又是微怔,心里极为不舒服,他放下碗,抽回自己的袖口认真问她:“他对你很重要?”
涂山子音感到有点不明所以,怎么说着说着,就扯到他重不重要?
只是一会的沉默,司空言误以为她是默认,一瞬有点倦怠,默默放下药碗便离开。
他走得有些出神,就算碰上了离君,离君叫了他几声都没听见。
喝药那一次后,司空言就再也没有去看过涂山子音。
窗外暮色烟卷,下了点小雨后空气都是凉丝丝的,涂山子音蹲在小炉前,尽心尽力地拿竹扇守着火候。
火舌温吞,炉内的温暖和空气的潮凉隔成两界,子音抱住自己,懒懒散散地盯着小炉发呆。
蹲久了,她的一半身子热乎乎的,一半的衣服却凉飕飕的,摸起来就像天星上仙之前说的阴阳两极。
小炉煮开,沸腾起来叫嚷着炉盖,她赶紧回了神站起来,受伤的手使不上劲,便只能两只手一起端,“哗啦啦”地倒满一碗事先备好的瓷碗。
她小步端着药碗迈得飞快,快速穿过冷气十足的高轩,一眼寻到庭里避雨的人后,开心地笑着快走过去坐他的面前。
几日不见的人,司空言放下书,又风轻云淡地拿起继续翻看。
余光里见她小步缓缓,便多不自觉地多留意了几眼,待她走近坐下,一股药味扑鼻,司空言这才彻底放下书,看她又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