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林深邪魅一笑,根本不把这群留着哈喇子的“绿眼睛”放在眼里,娟狂的道:死倒是不至于,就是得遭点罪。”
说着,他揽着吴不知的腰,终身一跃跳入万丈深渊。
风在耳旁呼呼作响,吴不知心想:“是呀,摔死了也总比落狼肚子里强,好歹能留个全尸呢。”
于是脑袋放空,享受着最后活着的时光,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
可突然之间,整个身体便不再下落。
吴不知觉得奇怪,张开手臂挥了挥,当真没再下落。她疑惑的看向林深,只见他一手揽了自己的腰,腰间伤口疼得麻木了才没感觉到,另一只手抓了刚才的绳子。他们此时正是靠着那条绳子才得以停止下落。
怪不得他刚才说不至于死,只是得遭点罪。原来这“罪”就是又在这里被吊上一阵,等狼群散了再上去。
吴不知与林深贴得极近,即使秋夜里冷风吹也不觉得冷。她僵着身子不敢动,怕一动林深就揽不住她了。
两人静静呆了会,吴不知觉得他们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又不发一言,实在尴尬,便找了话题,开口问:“你明知连钰山危险重重为何来寻我?”
“你不提这事倒好,一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你等我的吗?我日夜兼程好不容易赶回来,你却走了。”林深火冒三丈。
被林深骂倒没什么可在意的,只是在这种情况下,吴不知生怕惹得林深不高兴,手一松将她摔下去。一旦有所顾虑,语气就不再那么强硬。
“我在你家住了四天了,虽然你家的丫鬟小厮待我极其周到有礼,但是在别人家久住实在不好,所以才提出了请辞。”她说。
林深说:“我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就跟在自己家一样,你需要什么跟下人们说就是了,用不着拘礼,也不用讲究礼数。”
林深此话说得让吴不知倒不晓得怎么接,应承了不是,拂了他的意也不是,只得“嘿嘿”干笑两声,道:“好说,好说。”
皎洁月光给整座连钰山洒上一层朦胧。二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目光相接,又像触电般猛的躲开,不自然的看向别处。
“哈哈哈……今晚的月亮可真亮啊!”吴不知说。
“是挺亮的。上面没动静了,我们还是早点上去吧。”林深提议。
“是要早点上去了,这条绳子承载着你我二人,恐怕坚持不了多久。”
她话音刚落,一阵似裂帛的声音传来,在静谧的夜里清晰又刺耳。
林深和吴不知皆是一惊。
绳子断了!
☆、我天天给你烤鱼吃
下落的速度快得不可控制,耳边除了风的嘶吼,就听不到其他声音。林深牢牢抓住吴不知的手,仍旧被冲击得上下翻飞。可吴不知却觉得格外心安,即使万丈深渊,粉身碎骨,只要不是一人独自面对,就无所畏惧。
其实她早就做好最坏的打算,顶多也就不过一个“死”字罢了。
恢复知觉,她觉得自己要么身处无间地狱,要么身处九霄天外。
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却发现这儿不是地狱更不是天外,只是人间一处普通的山洞。
吴不知是有几分失落的,因为对于她而言,一命呜呼也不算是件坏事,至少不用嫁给一个傻子。
腰上、腿上、手臂上……的疼痛悉数传来,她终于真切的感受到自己还是个肉体凡胎存活于世。
一醒来发现林深不在,刚开始着实担心了一阵,后来一想,既然自己都没死成,那林深定然也是活蹦乱跳的。
断崖深不见底,但断崖下生长的树也是高不可估。他们从面摔下来,经过树枝的缓冲,力道减弱了不少,再加上地上常年累月堆积的枯叶,二人身上除了一些擦伤倒没什么关乎性命的大碍。
吴不知从杂草堆里坐起,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摸了摸腰上的伤,已经做过简单的包扎,应该是林深给她处理的。而他此时怕是知晓她并非男儿身。
可不知为何从醒来就一直没见到他人。
林深莫不是丢下她走了吧,吴不知想,心里不由得发慌。转念又想,既然担心她的安危追到连珏山上来,必然不会抛下她走了的,于是心里又稍稍松懈下来。
“林深——”吴不知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