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瑟收拾完站起身,“公子,是姜瑟做错了什么惹得姑娘不高兴了吗?”
“没有吧。”
“姜瑟未曾想到公子的客人是位女子,突然闯进来,倒是唐突了。”
李云湛没再说话,拿起桌上一个空碗,自己盛了碗苏月炖的汤。她带了一大盅来,只摔了自己盛给李云湛的那碗。
汤有点冷了,味道有点咸,看来真是她自己炖的。
李云湛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又喝了几口。
姜瑟把自己炖的那碗汤递给李云湛,“公子,你手上那碗都没怎么冒热气,看来是凉了,喝这碗吧。”
李云湛摇摇头,没有接姜瑟的。
姜瑟就这样一直端着碗,问:“公子可是喜欢那位姑娘?”
喜欢吗?李云湛自己也不知道。
他只知道没见到苏月的时候很想见到她;跟她在一起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逗她玩的时候觉得很好玩;她高兴的时候自己也非常高兴……
这样的感情是喜欢吗?
“或许是吧。”李云湛说。
姜瑟从未见过这般柔情的李云湛,印象里的他总是一张不苟言笑的脸。
“看来公子当真是喜欢那姑娘的。”
“你如何得知?”李云湛这才看了眼姜瑟。
“从提及那姑娘到现在,公子嘴角一直噙着笑,姜瑟很少见到公子这样笑。”
“是吗?”原来这样的感觉就是喜欢啊!
“那位姑娘也心仪公子。”姜瑟说。
说到李云湛关心的问题上来了。他放下手里的碗,转过身来问:“你如何得知?”
“那姑娘吃醋了。”
“哦?”
“她见姜瑟也给公子炖了汤,便把自己的熬的那碗给摔碎了,不是吃醋又是什么?公子若想挽回姑娘芳心得好生解释一番了。”
真的是这样的吗?
她对他也是这样的感觉吗?
想到这里,李云湛心里兴奋难以抑制,面上一阵满足的傻笑。
☆、一个伤了一个累了
笑了一阵,李云湛自己也觉得傻里傻气,于是敛了神色,转移话题,问姜瑟:“你来林府也有一段时日了,可曾看上哪家公子?”
闻言,姜瑟的心沉了沉。
她知道自己没名没分,不能长久以往的住在林府。可这才过去几个月,李云湛这是急着要把她撵出去吗?
“不曾。”姜瑟面色如纸,完全不同刚才喜笑颜开的样子。
“姜瑟经历此前一事,已对婚嫁不抱幻想,今生今世只愿留在公子身边伺候。”姜瑟说。
李云湛叹了口气。他完全知晓姜瑟的经历,只能感叹造化弄人。
“你从来都不是林府的下人,哪来伺候一说?若你没有遇到意中人,想在林府住多久都可以。只是终归你是姑娘家,终须得找一个依靠。
“我近日接触到户部尚书的二儿子,他品貌端正脾性温和,是个靠得住的人,改天约过来你见见?”
一听李云湛提到别的男子,姜瑟扑通跪到地上,眼泪刷的落下来,两眼无神,了无生气的说:“算命的曾说姜瑟克父克母克尽亲友,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孤煞命格。姜瑟此前不信,总要与天命争上一争,可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姜瑟不得不认命。今生唯愿有屋遮雨有衣蔽体有食果腹,其他的再不奢求。”
李云湛不再说什么,这种万念俱灰的感受,他也曾深有体会。
六年前,在他得知那件事情的真相后,活不下去又不敢去死,只想躲起来了结余生。这才拼尽全力打败各位武功远在他之上的哥哥们,当然也有哥哥们不想远离皇城去偏远地带而故意放水的原因。他去云壁历练六年,也是自我放逐的六年。
可是六年了,他早不是当年十二岁的少年,那些伤痛和打击终究结痂愈合,却成为他最脆弱的地方,不会流血,依旧会疼痛。
李云湛将姜瑟扶起来。
“我没有逼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好一点。”
姜瑟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眼波流转,看着他道:“姜瑟明白公子是为了姜瑟好。公子将姜瑟从烟花之地救出来,姜瑟感激不尽,只是姜瑟只愿此生与影成双平淡如斯。”
李云湛点点头,“我明白了。”
其实姜瑟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哥哥姜汉曾是李云湛手底下最得力的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