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姜瑟出生不久,父亲重病去世,母亲伤心过度跟着去了。于是兄妹二人便寄居在舅舅家中,自小受尽舅母白眼。
年纪稍大了些,姜汉参了军,凭借一身好武艺,不出两年便立下军功。
哥哥凯旋归来,姜瑟有了依仗,日子好过了些。可是好景不长,姜汉在云壁之战中牺牲,姜瑟被迫下嫁,可是新婚未到三月,她的丈夫就去世了。
姜瑟辗转回到舅舅家,再次出嫁,可就在成亲前一天,男方悔婚,说二人八字不合,姜瑟乃是个克父克母克夫克子的凶煞命格,娶不得。从此姜瑟在舅舅家的日子更不好过了,最终沦落到青楼卖艺。
直到桌上的两盅汤冷透了,李云湛才把姜瑟劝好,他不该提起她的伤心事的。
太阳从窗户照进来,明晃晃的,让人睁不开眼。阳光充沛,也没见得暖和点。
一空闲下来,李云湛不自觉的想到苏月,心里郁闷得要死。
期待了这么久的饭没好好吃,还把人给弄生气了,想来,她又要有段时间不理他了。
——
不过,为了早日取得原谅,李云湛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他要赶在上朝的路上拦截苏锐。
只要把苏锐笼络过来,哄好苏月那还是迟早的事。
可是没想到,好不容易等到苏锐,却不招他待见。
苏锐视若无睹的与李云湛擦肩而过。
“嘿嘿嘿,你等等。”李云湛朝着苏锐背影吼。
“等什么等,你还赶紧着去上朝?”苏锐头也不回。
“我说苏锐,兄弟不是这么当的吧,三个月不见,再看到我都不打个招呼的?”李云湛赶紧追上去。
“我倒是挺想跟你打招呼的,只不过我昨儿个刚跟苏月发誓不跟你来往。”
“不就发个誓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李云湛不当回事的瘪瘪嘴。
苏锐停了脚步,神色颇为严峻。他跟李云湛在一起向来是嬉皮笑脸的的态度,头一回认真,李云湛也认真起来。
“要是你的亲妹妹大雪天的哭着回来,你心里好受吗?换作是你,恐怕早就抡起拳头把这个混账揍得稀巴烂。”
“可是呢,气哭我妹妹的却是个金枝玉贵的贵人,打不得惹不起。”苏锐若有所指。
李云湛皱了眉毛,“她当真被我气哭了?”
“但是我什么都没做啊,她怎么就哭了啊?”
苏月当然没哭着回来,只是回来时心情不大好。
苏锐把事情夸大了些,没想到李云湛还挺紧张。
他紧张的反应让苏锐得到些安慰,可还是没好气的白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李云湛追上去,边走边问:“你可晓得她到底怎么了?她……她可是吃醋了?”说这话的时候,李云湛没什么底气。
“吃醋?吃你的醋吗?我妹妹没心没肺,像是会醋的人?”苏锐又白李云湛一眼。
其实他早看出苏月待李云湛与旁人不同,只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苏锐不点破,也不承认苏月就是吃醋。
李云湛似松了口,又像是陷入更大的失落,“我就说她这么可能吃醋。她可是因为姜瑟突然闯进来不高兴了?”
终于说到第三个人。
“姜瑟是谁?”苏锐问。
李云湛无声的叹了口气,解释道:“你可知道云壁之战中的姜汉,姜瑟是他的妹妹。”
“所以你一直在照顾他妹妹?”
“那倒不是,只是这事说来话长。姜瑟在嫁人之前应该都会住在林府,这是我的责任。”
云壁之战中的姜汉,苏锐也有耳闻,那可真是条汉子,若不是他整场战争必败无疑。
可是姜瑟长居于李云湛的宅邸中,凭他出众的相貌和身份,长久以往,很难有女子对他不动心,到时候李云湛和姜瑟情投意合,苏月怎么办?思及此处,苏锐觉得一阵恐慌。
“你跟姜瑟非亲非故,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长期住在你的私宅里,实在欠妥。若你觉得对她有所亏欠,倒不如给她一笔钱,任她自行离去。”
如果钱能解决,当然最省心。
可李云湛之前不是没给过钱。谁能料到世事蹉跎,姜瑟沦落到烟花之地,他不能再不管她。
“姜瑟的事情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李云湛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