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一边,暗暗观察他们两个,吃面时倒是都很规矩,也没有眼神对视,应该还是忌惮她这个外人。
饭后,蒋生又主动包揽了洗碗的差事,徐嘉树则是在收拾桌子。叶初晴抱着肉包在撸猫毛,看看蒋生又看看徐嘉树,愣是看出一种小夫妻过日子的错觉。
你收桌子我洗碗,恩恩爱爱两团圆~
天哪,叶初晴你在想什么?快打住打住!
将饭堂收拾完毕之后,张先生布置的课业还没写完,叶初晴和徐嘉树便还是往藏书阁去,蒋生则是回生舍拿课业,说是待会再去藏书阁和他们一道写。
叶初晴抿嘴,这两人也太腻歪了吧,一时半刻都离不了吗?
“那个,”她眼神四处飘忽,无意识地定在一团远处白云上,“你和蒋生关系挺好啊。”
徐嘉树不明所以地点头:“还行。”
她悄悄瞥他一眼,见他面不改色,淡然无波。这心理素质够好的,她看戏文里那些女扮男装的姑娘一般都会羞红脸转移话题啊,难道他没听懂她的暗示?
她咬咬牙,不行,得把徐嘉树给拉回来,明年就要秋闱了,现在还搞这些风花雪月,一点大局观都没有!
“你知道蒋生家里的情况吧?”她循循诱导,“他刚刚说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闹得很。”虽说不好在背后言人是非,可徐嘉树你要想明白啊,他家那么多人,不是个好去处!
徐嘉树轻笑,低头看她小脚在调皮地踢石子,便不动声色地将自己脚下的石子往她边上踢了踢,下一刻果然看见她一脚将那石子踢出老远。
他面上带着淡淡笑意,语气温柔:“这亲戚往来家家都有,不过他家的确更热闹一些。”
叶初晴撇嘴,她家就没有,清净得很,连过年都只有她和她爹两个人。
不过听徐嘉树话里意思,他竟是一点不排斥,想来是习惯这种亲戚了。看来得换个说法。
她想了想道:“听说他家后院里有好些个姨娘,他上面有两个庶姐一个庶兄呢。唉,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也娶好多个姨娘……”
蒋生,对不起!背后说你家事是我不对,但求你别在书院里搞事情。徐嘉树女扮男装在书院本就不易,你可别祸害人家姑娘啊!
徐嘉树,你也清醒一点,蒋生那人一看就不是个好对象,你别朝火坑跳啊!
她在心里暗暗祈祷,徐嘉树却是皱起了眉,叶初晴为何突然说起蒋生家中的事?她这么在乎蒋生以后会不会娶姨娘?
他稍稍落后一步,看前面姑娘的背影,似乎没有往日那般欢快,隐隐似有一丝懊丧。
他眉心一跳,前些日子蒋生说过的话顿时响彻耳边——“叶初晴和燕妩这些日子都在偷偷看我,你说她们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
叶初晴真对蒋生有想法?不,他不相信!
☆、清扫
书院内迎来了两月一次的大清扫,每个人都要动手干活。姑娘们要抹桌子,蒋生便自告奋勇替她们提水。叶初晴和徐嘉树在扫地。
“嘉树帮我提一下这桶水吧,我有些提不动了。”蒋生气喘吁吁地站在讲堂门口叫道,他已经来回提了三趟了,实在提不动了,只能求助于看着很轻松的徐嘉树。
徐嘉树正要动作,木桶上却先他附上了一只手,叶初晴一把将水桶提起来,面带鄙夷道:“蒋生你提不动就让徐嘉树提?徐嘉树他看着那么——”
她转头看了一眼徐嘉树的体型,实在说不出“娇弱”这个形容姑娘的词,犹豫几下大声道:“徐嘉树那么瘦,一看就提不动,你好意思让他提么?”
蒋生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情况?
徐嘉树轻抽嘴角,他被嫌弃太瘦?
叶初晴将水桶提到正在擦桌子的燕妩旁边,把已经脏了的那盆水端到窗边往外泼,窗下是几盆兰草和野草地,正好浇浇水。
她泼完水,眼睛往兰草附近看了眼,突然定住,树杈上居然挂着一条手帕。她心内一跳,有人在小树林里幽会?简直不把书院规矩放在眼里!
幽会的人选不作他想,她立马锁定在了蒋生和徐嘉树身上。
她回身隐晦地瞧一眼蒋生,发现他接了她的扫把,正和徐嘉树一块扫地。呵,这两人别被她抓到把柄。
大清扫过后,陈霄抱着蹴鞠喊道:“蒋生、嘉树,一块去踢蹴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