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徐嘉树听出不对,“你知道我买了这裙子?你进我屋子了?”
叶初晴:“……”
☆、讲堂
讲堂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安静,并且有些尴尬。
“你还看见什么了?”徐嘉树挑眉,微微倾身靠近了些,看她眼神四处飘忽,显然十分心虚,他勾了下唇角,“看来叶姑娘在昨日之前还真进了在下的屋子,是看见了什么才以为在下是个姑娘?”
被他的话一提醒,叶初晴突然想起了那些她以为徐嘉树是个姑娘的佐证——将这裙子和那盒红颜斋的胭脂划去,那还有他抄的莫名其妙的情诗、她的那枚花钿,还有他和蒋生两个人的暧昧对话!
她定了定神,计上心来:“你既不是个姑娘,那还怕我进你屋?怕不是屋子里有什么东西不能见人吧?”
徐嘉树曲起食指敲了下自己额角,心上人反应太快,真是让他头疼。
“你昨日不就进了我的屋子?看见什么不能见人的东西了吗?”他微笑,“叶姑娘可不能血口喷人。”
叶初晴哪容他如此污蔑,一拍桌子道:“你私藏我的花钿!你还抄那些莫名其妙的情诗!”
原来是看见了这两样东西,徐嘉树明白了,握拳在唇边忍笑:“叶姑娘的想法倒是离奇,只凭这东西便认定在下是个姑娘,在下当真冤枉。”
他起身换了个位置,与她相对而坐,视线落在她脖子上:“叶姑娘怕是不知道,男子与女子迥异之处,除了寻常知晓的,还有这喉结。”
他指尖轻触上自己的喉结,那儿一块硬硬的凸起,叶初晴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随着他的手指移动,看着他如竹节一般的手指,慢慢向上,摸上了他光洁的下巴。
她咽了下口水,欲盖弥彰地移开视线,缩了缩脖子:“那又怎么样?你既是个男子,还在生舍里搞这种事,引人误会,是你品行不端!”
徐嘉树对她颠倒黑白的本事叹为观止,怎么不说她自己想太多?
“你没话说了吧?”叶初晴不屑地哼了一声,“你还和蒋生……”她心内忽然一震,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冒出来。
看了看讲堂内没人,她低声道:“等等,你和蒋生是怎么回事?”
他既是个寻常男子,为何还与蒋生那般亲密,两个人拿情诗对话?他们可都是男的!
徐嘉树轻叹,先前他还有一瞬间怀疑叶初晴是故意传他与蒋生有染,借此诋毁他的名声,现在看来,她竟然是真的以为他和蒋生之间有些什么。
他捏了下鼻梁,思考该怎么简明扼要地与她解释清楚。
见他没说话只是在沉思不语,叶初晴眉间满是复杂,犹豫道:“你、你是断袖啊?呃,你别误会,我对断袖没什么偏见,但是吧,你们俩在书院里公然那个,影响不好……”她抬头看向房梁,不好意思再看他。
她看《汉书·董贤传》时才第一次知晓这男子情爱之事,如今发现身边有真人如此,心中震惊与好奇交杂,终于后知后觉有些羞涩。
徐嘉树深吸一口气,再次叹服。
“不是。”他面无表情,“我不是断袖,叶姑娘,将你脑子里的想法收一收。”
叶初晴眨了眨眼睛,似乎没听清。
他干脆直接凑到她耳边一字一句道:“我、不、是、断、袖。”
她只觉得耳边那道清浅的呼吸像飓风一样席卷入境,贯穿整个脑袋,让她晕乎乎的。
“你们在做什么?”一道威严中带着惊慌的声音插入,女大夫提着药箱站在讲堂门口,几欲昏倒。她单手捂住胸膛,深呼吸一口气,才让自己缓过神来。夭寿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讲堂内行此事!
叶初晴茫然应答:“没做什么啊,您怎么过来了?”
徐嘉树却是迅速反应过来,刚才他们俩的姿势从门口看可能有些不妥,他赶紧起身离远了些,对着女大夫行了个晚辈礼,谦恭答道:“我与叶姑娘正在商量事情,您是来检查她伤势的吗?”
见两人目光皆坦然,女大夫心中定了定,知道应该是她看错了。
“我过来给她看伤,初晴你感觉好些了吗?”她走近将药箱放下,视线一扫便看见了桌上那个打开了的包裹,心中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