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生连连推拒:“不必不必,不过一半私房钱而已,我有另一半也尽够了。”心好痛,那一半可都是他的心头肉啊,就这么被他娘给收走了,现在还要说这种违心话!
燕妩注意力被引开,好奇问道:“你有多少私房钱啊?”
蒋生看看左右,示意他们三个人靠近些,然后才低声道:“我攒了许久才攒了三千两,我娘收了一千五百两,我还剩一千五百两,平常花销绝对够了。”
凑近的三人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虽然早知蒋生有钱,可也没想到会这么有钱啊!
蒋生又伸出三根手指道:“要不要我借点与你们?都是同窗,一年算你们三分利。”
叶初晴冷笑一声,左手里正好有根小树枝,她抬手就抽了他一下:“做梦呢?你年中之前的课业也拿来给我检查,保证你能拿回那一千五百两,省得在这里还想着坑同窗!”
蒋生据理力争:“才三分利,一年啊,哪里坑了?”
一年三分利倒真不算很坑,可叶初晴就瞧不上他这样子,逮着几只肥羊就想着要宰,一副奸商做派。
场边徐嘉树和陆子都均已经做完了准备,两人拿着弓箭站在了射箭场内,对面却不是常见的箭靶,而是两个悬挂的酒杯,两人同时拉弓,射中酒杯者即得胜。
蒋生感叹:“那酒杯那般小,还离得这么远,真能射中?”
陆子贤一脸深沉:“能。陆子都能百步穿杨,现在还不到一百步呢,哪里算远。”
燕妩眼神笃定:“能。徐嘉树能一箭双雕,还是天上飞的雕,现在还是静止的呢。”
叶初晴看看陆子贤,又看看燕妩,忍不住问:“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陆子贤和燕妩心里同时一咯噔,他们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东西……
“陆子贤你不用说,我知道陆子都是你哥。”叶初晴抬手示意陆子贤别说话,抱着手臂转向燕妩,“你怎么这么清楚徐嘉树的事?上次徐嘉树还给你胭脂……”
她停住,忽然甩了下手里的小树枝:“老实交代,你和徐嘉树什么关系?”
还没听见燕妩回答,场边忽然传来一阵欢呼声。她回头,前头悬挂的两只酒杯只剩一只,原来是陆子都已经射中了那只酒杯。
顾不得再询问燕妩,她赶紧看向徐嘉树,他还在从容不迫地试弓,陆子都的射中似乎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燕妩一看她焦点转移,赶紧趁机模糊视线:“徐嘉树在学校里射鸟被我发现了!所以他上次送我胭脂,其实是想封我口,让我别说出去!”
叶初晴敷衍地嗯了声,眼神紧盯着场上的徐嘉树。
燕妩再接再厉:“老大,你一定要相信我,他偷偷在后山射鸟,每回都射两只!所以我才知道他能一箭双雕。”
叶初晴下意识点头,继续敷衍:“哦,射他的鸟啊?”
蒋生和陆子贤:“……”是他们想太多了吗?
☆、统试(三)
射箭场上的气氛有些微妙,而且因两个书院人数相差太多的原因,陆子都射中以后,场上的欢呼声十分热烈,待徐嘉树开始时,周边只有一片看好戏似的的寂静。
叶初晴不自觉屏住了呼吸,视线定在徐嘉树修长的手指上,她能看清他用力握紧弓身时手背爆出的青筋,还有他摩挲指尖的小动作。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时此刻这样,让她觉得徐嘉树如此赏心悦目。不单指皮相,还有整个人的气场。
箭如流星飞射而出,她在即将击中酒杯的一瞬间闭上了眼睛,却没有听见意料中的瓷器碎裂声。
这是……射偏了?
叶初晴不敢置信地睁开眼睛,场边仍然是一片寂静,但前头悬挂的酒杯也不见踪影。再仔细瞧,才知那酒杯上悬挂的细绳直接被射断,酒杯掉下,稳稳地立在地上。
周边后知后觉响起一片喝彩声,她舒了一口气,这应该算是技高一筹吧?
陆子都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风度翩翩退后拱手行了一礼:“甘拜下风。”
徐嘉树手执弓箭,微笑地回了礼,道:“愧不敢当。”
直起身子后他看了看周边,其他人都离得挺远,他忽然走近两步,以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话:“久闻陆兄大名,文韬武略,堪称全才。不才在下,得胜不过侥幸,在此只想提醒陆兄一句,有些人最好不要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