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妩你别太过分哈。”叶初晴背过身子系好亵衣上的带子,避开身后那道颇有几分猥琐的视线。她的亵衣轻薄,玲珑的曲线便在烛火下若隐若现。
燕妩掩嘴而笑:“老大你别不好意思嘛,我看看又不会少两块肉。”
叶初晴披上外衫,弹指隔空灭了烛火:“行了,睡觉吧。”
燕妩还在哼哼:“你不会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偷偷跑出去吧?不可以哦,我答应了山长大人的,你可不能让我失信于人。”
灭了灯后就是姑娘家说小话的时候,以往都是一个人睡倒还不觉得,今夜两人一道,叶初晴忽然起了谈天的心思。斟酌了一会儿,她问道:“话说,徐嘉树,嗯,算是你表哥吧?”
“呃、呃,算是吧,都是亲戚,亲戚。”
“那他家里有为他定过亲吗?或者有什么青梅竹马?”
燕妩缓过那阵心虚,开始滔滔不绝:“没有没有,那人脾气臭得很,哪有姑娘家能看上他。我跟你说啊,他这人从小就特别爱板着一副冷脸,说话都透着冷气儿。我记得小时候跟在他后边的小姑娘还挺多的,就看他长得好看,但他脾气多差啊,后来小姑娘都不爱和他玩了。”
她啧啧出声:“啧,他这人吧,长得容易招惹桃花,可实际上姑娘家才不会喜欢他呢。”
叶初晴讪笑:“呵呵说的也是。”就是说嘛,徐嘉树这人这么讨厌,喜欢他的姑娘真是瞎了眼了。
燕妩有些好奇:“老大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和罗师兄又是啥关系?”
叶初晴听她连“师兄”都称呼上了,顿时了然,罗修然肯定又在这一日拼命散发自己魅力了。那人自从被未婚妻甩了后,就执著于证明自己还是招姑娘家喜欢的。
当然这在叶初晴看来没啥用,这种虚幻的魅力终有一日会被戳穿,到时候不过是徒添尴尬罢了。不要也罢。
“我们就是发小。”她简短略过,扯过被子遮住自己的下半张脸,懒懒打了声哈欠,“睡吧,明日你就回家了。”
今夜看来是走不了了,不如好好睡一觉,明日再找徐嘉树算账。
☆、晨起
夜深,一切归于寂静。叶初晴却翻来覆去也睡不着,旁边的燕妩却呼吸轻浅,已经睡熟了。
窗外刮起夜风,叶子发出扑簌簌的声响,影子在月光里摇晃,透过窗棱洒在屋内的木地板上。她就侧着身子看那一方树影,慢慢进入梦境。
梦里她回到了幼年时期,她娘尚且在人世,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就像寻常的书香人家一样。她爹是个普通的教书先生,她娘是他的贤内助,不过这样的日子不长,娘亲不久就病逝了。
叶初晴对自己娘亲的记忆并不深,很多事情都是听隔壁邻居,也就是罗修然家说起的,还有从小一直照顾她的三娘。与此相对,她爹倒是极少与她说起她娘,只会一个人在祠堂里抱着她娘的牌位絮絮叨叨。
这就是她家寻常的过往,若不是被她偶然翻到家中留存的娘亲的手札,怕是一辈子都不知晓她娘曾经是个意气风发的侠女,甚至她的传说还流传在武林中。
可惜她生于书香人家,与武林世界隔了天堑,若没有意外,应该永远都没有接触那个世界的可能。可是她并不是只会遵照父亲教诲的乖乖女,相反她天性叛逆里带着不羁,从来不会循规蹈矩。
天色将明,肉包跳上了床,对着床上两张如花似玉的小脸,毫不犹豫地一人一脚,将人给踩醒了。
“喵喵喵——”
燕妩咕哝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睡,叶初晴则揉揉眼睛坐起身来,一掀被子,将趴在被子上的肉包给甩下了地。
“饿了就自己去饭堂找吃的。”她打了个哈欠,盯着地上那团白毛,语气不善。昨夜本来就睡得晚,大早上还得被这只毛团给叫起来给它弄吃的,她心情十分不爽利。
然而肉包并没有如她所料的跑出门去,反而窝在地板上舔起毛来,一边还在小声叫唤,似乎在和她说什么。
“干嘛?”叶初晴下了床走到窗边推开,院子门洞处斜倚着一人,一身荼白衣裳,半边脸掩映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但她不用看脸也知道那人是谁,她心头划过一丝不可思议,回头看向肉包:“你这个细作不会是替徐嘉树刺探军情来了吧?成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