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携手郑婉歆出了屋子,果然见高延宗趴在石桌上,早已是鼾声如雷,醉得人事不省,高孝珩见他出来对他点了点头,便说要将五弟送回安德王府去,高长恭问起三哥,高孝珩只是说他昨日便随大娘回去了。
而高延宗吵闹着不想回去,所以他就留下来陪了他一夜,而他借着酒疯也足足折腾了一夜,半夜若不是他拉着,高延宗差点就来新房捣乱了,高长恭听过又是一阵苦笑,这会儿高延宗到是闹累了,他也可以安心送他回去了。
高长恭道:“有劳二哥了。”
“都是自家兄弟,应该的。”高孝珩瞟了眼高长恭身侧的郑婉歆,只觉得她容颜更加艳丽,更甚初见之时,便笑道:“二哥走了,好好善待弟妹,千万不要像二哥几个这样拈花惹草,让弟妹伤心了。”
高长恭握住郑婉歆的手道:“二哥,长恭自会好好待她,此生不负。”
作者有话要说: 先写这么多吧今天效率太低了,明日争取多写点。
☆、天龙寺
新婚燕尔,高长恭这辈子最快活的日子莫过于此,少了朝堂的尔虞我诈,皇室斗争中的人性丑恶,战场上的金戈铁马,回到最淳朴的时光,身边佳人笑容晏晏,二人总有说不完的愫语情长,那些离别悲秋早已烟消云散。
高长恭本想带母亲出来走走,可是被元灵儿一口拒绝了,她现在喜静不喜动,只让他和婉儿玩得开心就好,难得儿子能这样闲暇。
这日,高长恭和郑婉歆携手来到了天龙山,山中有一寺庙,此庙建于北齐皇建五年,虽香火比不上灵隐寺,但也算颇有灵气。
寺前有棵蟠龙松,势若游龙,形似华盖,老树新枝,纵横交错,若静似动,情趣盎然,因而得名天龙寺。
山中香客并不太多,不时有三三两两的善男信女前来上香,郑婉歆和高长恭的出现引得众人驻足,纷纷眼中流露出惊叹之色。
郑婉歆身着碧色翠烟衫,下搭百褶如意月裙,身上披着翠纹织锦羽缎斗篷,在这风景怡人的山间倒是格外亮眼,这身行头配上她那浑然天成的绝色姿容更是赏心悦目,妙不可言。
而她身旁的高长恭白衣胜雪,宛若玉人之姿,他的举手投足气定闲雅,翩然脱俗,只怕天上的神君也不过如此。
高长恭与郑婉歆相视一笑,便拢着她双双入了庙里,直到二人走了很久,那些人群才渐渐散去。
高长恭陪郑婉歆拜完佛后,正欲离开之时,突然被身后的老者叫住,高长恭暮然回头,才发现是一慈眉善目的老和尚,见他身披赤红色袈裟,举止谦和有礼,想来身份定然不凡。
“繁华过后皆云烟,暮然回首万事空,嬉笑怒骂即人生,花开花落如一梦。” 那老和尚对他笑道:“施主与老衲有缘,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
高长恭闻言一愣,本想开口回绝,可郑婉歆听那老和尚像是话里有话,便拉着他的衣袖道:“夫君,既然这位大师如此说,我们也不便拂去他老人家的好意,反正闲来也无事,便去去吧。”
高长恭含笑的看了郑婉歆一眼,这才回答道:“既然夫人如此说,那就有劳大师了。”
老和尚笑而不语,便不急不忙的领着二人来到一间清幽的禅室,待二人坐定下来,这才开门见山娓娓道来。
高长恭一听之下,心里震撼不已,就连郑婉歆也吓得脸色煞白,原来这老和尚就如未卜先知,不但知晓他姓谁名谁,就连他十年后的命数也一一告知给他。
高长恭听他一席话,随即镇定下来,便要拢着郑婉歆转身离去,那老和尚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还请留步,施主你聪慧过人,自是明白老衲所言非虚。”
郑婉歆急得脸色大变,也从旁劝慰道:“夫君,这位大师定是菩萨转世,暂且不管他日如何?但皇上……皇上他。”
郑婉歆不敢再说下去,她一想到高湛随手处死高孝瑜、高百年,冷血无情令人发寒,她就浑身发抖,高长恭自邙山大捷后,一直低调行事,就是怕被小人猜忌,这和尚说的也没有错。
“大师说我还有十年的富贵?”高长恭淡淡道:“既然是命数,自是天命难违,又何必庸人自扰?”顿了顿高长恭又看向郑婉歆,眼里满是不舍伤怀,“只是……请问大师,我夫人那时又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