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心念一转,却也不想再捉弄她了,是以突然转性大发慈悲,不仅给了元灵儿忘忧丸的解药,就连元灵儿的药也一并给了她。
他万景晏自持骄傲自负,可这辈子最大的痛便是被心爱女子背叛,难得郑婉歆并非世俗女子 ,他一笑之下从此就改观放下了执念。
“四哥哥。”郑婉歆侧过头小声道:“你为何这样看着我?”
不知是烛火的照射还是其它,郑婉歆那如玉珠般小巧的耳垂都已红透,高长恭瞧着不禁喉头一动,顿时有些口干舌燥。
“婉儿,你好美。”高长恭情不自禁俯身下去,温热的唇落在郑婉歆的眉心正中,惹得榻上的人儿心下嘭嘭乱跳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本想缓缓再恢复容貌,不过看来等不及了。
☆、回眸一笑
郑婉歆阖眸攥紧被角,任由高长恭的唇掠过眉心,细细碎碎的烙在她的心尖,被喜悦充斥填满。
高孝琬站在门外轻轻咳嗽了声,郑婉歆听了不禁耳根子发红,不由分说推开了高长恭,就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那样害羞无助。
她这娇羞可人的模样被高长恭尽收眼底,眸子里的笑意却是越发浓了,高长恭笑而不语这才不慌不忙起身迎了出去。
来人并非只有高孝琬一人,还有他二哥高孝珩,近来朝中动乱已过,而高长恭借病告假家中多日,本高演要过来看望,却因朝中诸事□□不暇,是以便托他们二人过来瞧瞧。
话说他这个六叔待他还算不错,自乾明之变后,高长恭的官职一再升至开府仪同三司 ,并转中领军,赏食邑一千五百户,正可谓是鲤鱼跳龙门好运不可挡。
郑婉歆绕过黑漆葵纹扇屏,向高孝珩和高孝琬欠身行礼,那时年幼高孝琬不知被她捉弄过多少回,现在想来还不禁觉得好笑。
“四弟。”高孝琬略带迟疑开口,“她、真的就是婉儿?”当日在萃雨轩他还半信半疑,这会儿亲眼所见却不得不信了,只是眼前的女子过了及笄之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样美态,恐怕貂蝉在世也不过如此,但细看之下眉宇间与婉儿当年倒也几分肖像。
当时年少轻狂,对郑婉歆的倾慕他不曾比高长恭少,只是郑婉歆心里一直不曾有他,是以他渐渐对高长恭心生怨恨,现在想来自己对婉儿不过是一种迷恋,就如一个孩子想要一个玩意却求而不得的那种失落罢了。
“果然是不可多得的美人。”高孝珩眸子一亮心里的惊艳自不必说,他啪的合上玉扇抿嘴笑道:“怪不得四弟你不上早朝便是如此,为兄这就放心了,不用再费劲心思给你塞美人了。”
当年他甚至荒诞到将裸身的美女送到高长恭大帐中,他们几个还在帐外打赌取乐,可是每次高孝琬都摇头押他会输,果然他次次输银子,最后那次那女子哭得梨花带雨,高长恭都不为所动将她轰了出去,那女子要寻死寻活,高孝琬最后看不过便将她收了下来,这事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美人?”郑婉歆狐疑的抚上自己的脸蛋,“四殿下如此说也便罢了,为何两位殿下也与他一般胡闹,这叫婉儿都有些无地自容了。”
今日这三人古里古怪的,郑婉歆心里嘀咕着,她今日才醒转便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有些不同了,她正欲转身拿铜镜看看到底是何蹊跷,却被高长恭拉住,敛住笑意柔声道:“婉儿,都怪我没有与你说清楚,你看。”
说话间便递给她一面铜镜,郑婉歆迫不及待的接过,今晚的月色清明透亮,与之烛火交相辉映,将铜镜中的人儿瞧得是一清二楚,格外分明。
镜中美人肤色莹白,杏眼桃腮,殷桃小嘴,一颦一笑皆是风流绝色,美得就如那九重天上的宫娥仙女,让郑婉歆一个女子瞧了都不免有些心动不已。
这真的就是她吗?她不曾知道自己长大会是这样美。
高孝珩少年时便游戏花丛间,可谓阅尽美女无数,可是那些或娇艳、或柔媚、或婉转的都不及眼前这女子的十分之一,正在这时郑婉歆回头莞尔一笑,却不是对他的,而是对高长恭,这一笑却是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高孝珩突然有些烦躁,他故而撇过头去看向轩窗外,直到郑婉歆退了出去,他才转头看向高长恭,高长恭这会正与高孝琬叙话,并没有注意到这些,才稍稍心安了下来。
近来北周蠢蠢欲动,将兵力集中在柏谷一代,势要吞并定阳之意,高演初登基内局才刚刚稳定,现下自然是要派兵去讨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