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箭双雕,无争大人,佩服。”祁归来抱了抱拳。
无争轻笑,“太子关心则乱,以后凡事还请跟我商量一二。”
祁归来笑道,“我原想告诉你的,只不过见你日日劳心骨叔的病情,不想你太累罢了。”
“我俩同命相连,替他看病是应该的。”无争神色突然暗淡下来。
祁归来一见无争有些神伤,便说,“如今梦卿的武从要重新挑选了,你有何高见?”
“你别劳心了,我已替梦卿选好了,改日带给你看。”
“什么人?”
“云族云继之女,云离。”
“云继?”
无争点了点头,“云继前几年被皇上判了大不敬之罪,将要问斩之时,云离到进香院拦皇后之撵喊冤,皇后顾虑是娘家本族之事,便让大将军求了皇上,皇上考虑大将军之言,赦免了他,那时云离不过十岁,在那之后投名师习武,如今练得一身好功夫,她还在家供了皇后娘娘的长生牌位,日日替皇后娘娘祈福,此女身家清白,又是娘娘本家,知恩图报,做事谨慎,陪在梦卿身边,最好不过。”
“你打探的如此清楚,绝非短期之事,何时起的这个念头?”
无争淡然一笑,“两年前,梦卿无端误食宫中毒果,我便开始寻人了。”
祁归来叹了一口气,“看来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尽到责任了。”
无争拍了拍祁归来的肩膀,“你朝廷事多,勿需过责。”
祁归来看了一眼无争,“你就没想过……”
“归来,此事勿要再提。”无争拂袖而走。
祁归来怔望无争背影,只剩面色凝重。
☆、死场二日
死场一日毕,留二十五人。
当晚,祁归来宿在落园竹林,哑叔做了一桌好菜,便退下了,陶原守在门外,屋里只剩祁归来与无争。
祁归来向来不善饮酒,今日却拿了无争珍藏的玉壶,喝了个干净。
无争瞅着祁归来抬起玉壶,喝光又放下,问,“何事?”
祁归来半晌无言……
“家事。”祁归来终于吐出两个字。
无争沉默。
两人各自喝酒,无争半天才说,“天下家事难断,你也不用自责。”
“父皇回宫之时,梦卿前去搀扶,父皇却甩手训斥,母后出言解释,父皇竟然抬手便打母后,被我拦住,好言相劝,才算作罢。父皇如此对待梦卿,后宫之地已不安全。我这个做哥哥的……”
“皇上头风日渐加重,十日就有八日昏迷,梦卿之事,我看,未必如你所想,过了猎鬃节,我将云离带入宫中,你也可以松松心情,只是你要嘱咐梦卿,平日无事不要再去打扰皇上。”
祁归来点了点头,又想讨要酒壶,无争呵呵一笑,“明日是点人战,你那小奴还生死未卜,你现在喝得酩酊大醉,合适么?”
祁归来叹了口气,“这丫头不是个白给的,出手狠辣迅猛,与她弟弟倒是相去甚远。”
“立北那是天生的匠人材料,我那陶窑也快成他的住处了,整日浸在里面,不吃不喝不睡的。”
“既然她不能陪伴梦卿,我也还得给她寻个出路。”
无争诡笑,“如此身手,沙叶如何。”
祁归来白了一眼无争,“沙叶残酷,这么一个丫头,没来由的,去什么沙叶。”
无争哼道,“那入我行云?”
祁归来怒道,“你就不能放她一马么,平白无事的姑娘,非得替你卖命?”
“那成,你就捧在手心儿里供着吧。”无争哼道。
祁归来瞪了一眼无争,不再说话。
无争看了有些醉意的祁归来,起身披了一件黑锦斗篷,说道,“归来,此女确实不俗,不过现下正是朝里朝外筹谋之际,你不要鲁莽,死场这几日,勿再插手此女之事,一切有我斟酌。”
祁归来烦躁的看向无争,“你不是还有事么?”无争哼了一鼻子,转身出了屋子。
陶原一见无争出来,恭敬道,“无争大人。”
“待会儿去菊苑找黄姑要点醒酒汤,给你们家主子灌下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