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素不知这雀尾翎还有如此精妙解法,当真是人外有人。”无争笑道。
何壁谦虚道,“哎,无争大人说笑了,毒门乃是旁门左道,精研的人多为心术不正,我当初若不是遇到了叶上,这辈子也就算废了,无争大人还替舍弟治愈了顽疾,我这点微末本事,不提也罢。”
“过谦了,何头领。”无争拿起茶杯笑了笑。
“头还让我给叶上捎句话,是关于何四儿的。”
“说罢。”
何壁压低声音说道,“头说,何四儿性情淳朴,亲待野奴,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嗯,知道了。”无争点了点头,“其实你大可等燕北醒了再走,也好跟燕北见见面。”
何壁笑道,“不了,不了,虽然我与头也十分惦念燕北,但是燕北初愈,不宜激动,还是改日吧。”
“那行,我就不送了。”
何壁一鞠躬,“无争大人留步。”
何壁走了,出了落园,回头看了看,笑着叹了口气。正好遇上祁归来下朝回来,何壁赶忙恭敬一揖,“上主。”
祁归来下马,看了看何壁,“要走了?”
“是,无争大人留我等燕北醒来,我怕燕北见我激动,不利病情,就先辞行了。”
“嗯。”
“头让我转告上主的话,我已告诉了无争大人,上主进去问无争大人便可。”
“知道了,回去路上小心。”祁归来嘱咐道。
“是。”何壁恭敬施礼。
祁归来牵了马进了落园,缰绳交给了陶原,说道,一会儿在桃源外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祁归来几步到了桃源里,见无争站在树下愣神。
“发什么呆啊,无争大人,你这天摆第一圣手是不是得让位了?”祁归来挑衅道。
无争瞪了一眼祁归来,“自古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解不了的毒多了去了,有什么关系。”
祁归来呵呵一笑,“得了,说正事吧。”
“清了?”
“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啊?差一个也要出人命的。”
祁归来哼道,“我早就说要清理孤舟,你非说等,等吧,等出这事了,你说孤舟只听慕言的,结果呢,慕言还不是将计就计,将了我们一军。”
无争皱了皱眉头,“列必肯定是暴露了,慕言已经猜到了列必是卧底,所以虚晃我们一枪,为今之计,只能先将列必送走,孤舟向来隐藏极深,这次你清了他们,保不齐还有其他枝子隐匿,重点还是脱籍的野奴。这次若不是燕北,你我已经命丧黄泉了。”
“不过这次审了几个人,好像是慕言下了令让人接近燕北,说是落英有意拉燕北入孤舟。”
“怎么可能!”无争说道,“若是燕北有意入孤舟,怎么会舍命救你我。”
“有意拉拢,就还没有拉拢成。我猜燕北定是识得了那跳舞之人,所以才飞身来救。”
祁归来说完,无争愣了一下,随即脸色一变,“那便糟了,燕北还是野奴之身,对待朝廷宫中尚有戒心,此时若真有厉害之人进行游说,难保燕北不作出什么来。”
“不如,就让燕北入了落园,离开宫中是非之地,可好?”
“我原本不想让她这么早就入落园,宫中尔虞我诈,多接触些,也是好的,可是如今孤舟浮出水面,也只能这样了。”无争又看了看面露诡色的祁归来,“你是不是还存着什么别的心?”
祁归来呵呵一笑,“是又如何?”
“在落园两夜,煮熟的鸭子都飞了,你还想?”无争轻蔑。
“要不说你这人,十分的无趣……”祁归来撇了撇嘴。
“行了,行了,少来,我倒是问你,落英有如此大的动作,你打算怎么办?”无争怒上眉梢,看了一眼祁归来。
祁归来也收起了笑脸,“年前那一趟折腾,白扯,他溜得快,我也没想伤他,想着一起坐下唠唠嗑,结果人家不给面子。”
无争哼笑,“他乃心怀天下之人,我早说了要防他,你非说扔根骨头养着,你养吧,养肥了,人家反口就是一咬,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