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是……”
“你念着同根的情意,他可不领情。”
“这次重创孤舟,他也能消停一阵子吧,仁次这次也未能提前探知。”
“慕言是什么人,他接孤舟这几年,哪次狐堡有人提前知会,不过这次抓了慕言,孤舟也再难翻身。”
“漏网之鱼肯定有,孤舟也肯定作了万全的准备,这次不成功便成仁,杀了你我,大计好成,但你我不死,他们也就再难立足了。”
“慕言从来不是轻举妄动之人,为何这次如此孤注一掷?”
“大概,是落英心急了吧。”
“我们平白受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那中洲军是不是也该拉开架子练练了?”
祁归来看无争面露厉色,故作害怕之状,“无争,你是要铲平言城狐堡?”
无争瞪了祁归来一眼,“哪敢,不过就是让你吓吓他,也好叫他知道你祁归来不是好惹的。”
祁归来哼笑,“我若真遣了中洲军去,说不定还得丢盔卸甲。”
“什么?”无争不解。
祁归来说道,“如今墨九掌管野军手符,他的本事,你也是知道的。”
无争一听,叹了口气,“怎么把他忘了。”
“派中洲军去吓吓落英也不是不可以,敲山震虎也能给我们腾点时间出来,只是攘外必先安内,这五皇八平,总得想个妥帖的法子赶紧把人定下来。”
“朝廷好说,这些年已经换的差不多了,族里之事,复杂繁琐,亲王,承子大多贪图享乐,对待野奴,并无怜悯之心。”
“那倒是,不过……”祁归来一笑,“谁家还没个私生子了……”
无争听完,大笑,“你也不能清一色的都换成私生子吧。”
“何冈叫何壁带话来了?”
“嗯,说何四儿性情淳朴,亲待野奴,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祁归来满意道,“果然没看错。”
“你打算先从何族开始?”
“没想好。”
“朝选就快开始了,春三之后,你怎么打算的?”
“还能怎么打算,选吧,正好琢磨琢磨人。”
“行吧。”
“前儿个逍与派人说,今年天摆春都尚宴与龙蛇谷节适逢逍与硕合节,礼轩与有意让扎克曼也一起庆祝,商量着是来摆都还是去子南疆。”
无争脸色暗淡,“子南疆虽也地域宽广,但此时还在冷冰时节,宫中不宜大操大办。”
“那成,那我就回话定在摆都了。”
“礼轩与可来?”
“好像是不来。”
“那就是礼律了?”
“还有礼肆。”
无争听完,点了点头,只说回屋看燕北,便转身离去。
祁归来出了桃源,一直无语,陶原忍不住,问道,“殿下有心事?”
“嗯。”
“是关于无争大人的?”
“嗯。逍与来人,他还要出席笑陪,自是不易。”
“那是定了在摆都?”
“嗯。”
“定了摆都也好,若是定了子南疆,无争大人去了触景伤情,更是难做。”
“嗯,三司会审已经了结了吧。”
“了结了。不过……”
“不过什么?”
“死牢里来人传话说,尤水拾还要再见拾子。”
“毕竟是亲生父子,见就见吧。你明儿跟无争说,让拾子别跟着立北胡闹了,好好跟他爹学东西是正经。”
“咳,殿下不知道,这拾子古灵精怪,绝顶聪明,一般人根本就管不了他,他也只听他师父无争大人的,他跟他爹没少学东西,只不过他爹管不了他。”
“拾子将来是大才,绝不在无争之下,派人暗中保护。”
“是。”
“尤水拾近来精神可好?”
“好多了,见拾子之前,已绝食五日,后来见到拾子,拾子说自己已脱了野奴籍,拜无争为师,尤水拾就有些缓和了。”
“他什么时候开始动笔?”
“前几日跟狱卒要了纸笔,似是要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