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分散开来,这场乌龙落下帷幕。
元初衣重新拿起书来,靠在车壁上,嘴角牵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刚刚那男人的钱包确实被人偷了,但是后来在他诬陷少年的时候,那人又还回来了,只不过还回来的假的罢了。
元初衣挑了挑眉,手指轻轻一弹,一股灵气便悄无声息的窜到偷钱包那人身上。
这种偷人钱财之人,给他一个不轻不重的惩罚罢了。
只不过在这之后,对床的小少年就一直偷瞄着自己。
看到元初衣归还东西的动作,少年有些沮丧的收回了果脯,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耷拉着眉眼,轻手轻脚的上了床。
元初衣看了一页书,颇有些不忍直视的转过脸,看着酷似师叔的一张脸皱在一起,她觉得有些辣眼睛,想她师叔温文尔雅,清风俊朗,即便后来失去记忆,也是仪态从容大方,何曾做过这等举动。
只见她将书放在曲起的双腿上,侧过头看向小面瓜,开口道:“你是去入学报道的新生吗?”
小面瓜惊讶的抬头,正好望进那双明媚的笑眼中,他有些结结巴巴的答道:“嗯,嗯。”太惊讶了以至于他都没问她是如何得知的。
看他这样,元初衣倒是升起了一股恶趣味,她性格从小就不好,碰见软和的就爱伸爪子逗一逗,而碰见强硬的话,那就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气焰更加嚣张了。
而这个小面瓜,她一开始也看了看他的面相,端端正正,眉眼中蕴含着正气,双眼清澈,身上还围绕着一缕缕功德,显然这小面瓜不算恶人。
“哪所大学啊?”
“帝都大学。”小面瓜一板一眼的回答道。
元初衣有些惊讶,虽然她久居深山,但也知道帝都大学可是华国一等一的学校了,“不错啊。”
小面瓜有些腼腆的挠挠后脑勺,傻笑。
元初衣靠了一会儿觉得不舒服,便把腿放下,又把枕头放在自己身后垫着,舒服了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总不能小面瓜小面瓜的叫人家吧。
小面瓜眉眼弯了弯,“我叫林晓,破晓的晓。”
“名字不错!”元初衣赞了一句,礼尚往来的介绍了一下自己:“我叫元初衣,人生若只如初见的初,衣带渐宽终不悔的衣!”
时间在闲聊中渐渐消逝,当列车播报员报出终点站即将要到的时候,林晓有些不舍,好不容易和初衣姐熟悉了一些。
他其实想问一下元初衣的联系方式的,但话还没说出口,元初衣便站起来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一打岔他的勇气便三而竭了。
“好了,咱们之后有缘再见吧。”
她说这句话没有信口开河,这少年和她以后还会有交集,修道之人的预感通常还是挺准的。
现在的她要是知道他们二人会在那样惨烈的状态下相遇,她宁愿没有这段缘分。
元初衣站起身来去拿行李架上的行李箱,这行李箱还是她出武清山后在当地买的,当幌子使,免得自己从小布包里拿出那么多东西,多吓人!
林晓见状连忙站起来,伸手:“初衣姐,我帮你拿吧。”
说完没等元初衣回答便伸手一提,尴尬的事情发生了一点儿没提动。
“欸,等等…… ”元初衣来不及阻止。
按理来说就算很沉的行李箱,在大力下怎么着也会动一动啊,可奇怪的是,林晓不管用多大的力气,这箱子就跟生了根一般,一动不动。
画面顿时有些奇怪。
元初衣心里捂脸,赶紧上前,“多谢了,我来吧。”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将行李箱拿了下来,十分轻巧,轻飘飘的像是没多大重量一样。
“!!!”林晓侧目,心里的小人有些呆滞,这……这行李箱邪门了。
他晃了晃脑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
不对啊,这肌肉不是假的啊,他从小帮家里干农活,力气不是特别大,但是也不会小成这样啊。
但是生性腼腆的他还是把这个疑惑藏在了心里。
看到林晓自我怀疑的样子,元初衣想扶额,罪过罪过,吓着老实人了!
她行李箱里放了一些符篆和法器,由于列车一抖一抖的,她怕碰撞了,便随手将箱子的定住了。
这也是林晓提不起来的原因。
出站口就在前方,在出站口的另一头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人头攒动,显然是那些等待亲朋好友等的心急的大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