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浪的世界里只有她，音乐衬托着她的模样。
钢琴前的她，眼眸流转，翩若惊鸿，美至不可方物，金枪鱼跃，火山喷溅，再壮阔的景观，也抵不过她的容颜。
一曲终了，台下掌声一片。
南姜子转过头，天鹅颈展现出优美的弧度，她一眼就看到了段浪，他眼睛中深沉的光芒使除了他的一切都变成了衬托。
她只对他微微一笑。
她等待掌声停下来，站起来，慢慢的说：“舒曼创作这首曲子的时候，已经在跟梅毒纠缠很久，最后他放弃了钢琴演奏……他写给爱人克拉拉说：‘有时候我觉得很不快乐，尤其是我的手生病之后……我只能将两根手指绑起来演奏，因为一根手指会绊到另一根……现在你成为我的右手……’”
她清亮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
她顿了顿，说：“现在，我想说，成为我右手的人也出现了。”
台下的观众开始带着笑意鼓掌，有男嘉宾吹了两声口哨。
她微笑着致意，眼睛只在段浪的脸上停留了一秒，只有两人知道的一秒。
那眼神不疾不徐，不遮不掩，就像她对他的感情一样。
段浪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能欣赏来艺术的人，但是今天他却发现，所谓艺术就是表达情感的一种方式，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就像刚才地那幅画，那首曲子，他在她的眉眼和无尽的音符诉说中，仿佛看到了一切可以构成记忆的东西，就像他们的烟，他们的吻，他们的烟花。
就像她倚靠在车门上，安静地等待他。
就像他他这段时间的的迷茫，困惑，反复犹疑。
你进我退，此消彼长。
沉淀过后，尽是思念。思念过后，相见欢颜。
第二十章
Owen没见过这样的南姜子，充满激情的作画，快节奏浪漫主义的钢琴曲取代了那个冷清的女人，仿佛变了一个人的她使他竟然有些捉摸不透。
他在展厅外等待着南姜子，她换了衣服，兴奋溢于面容。
“晚上要不要去庆祝一下？”Owen好看的眼睛眨了两下。
南姜子眼中露出抱歉的神情，说：“我约人了。”
他说：“没关系，可以一起啊。”
Owen猜出来她约的是谁，说出了这个提议。
南姜子笑笑，说：“私人约会。”
这个不属于他的笑让欧文挑挑眉。
南姜子看着Owen的表情，知道他也都知道了，她说：“Owen，我去找他了。”
“Jane……”Owen的语气里有了认真的意思。
南姜子看着自己打双闪的车，打断了他，说：“我们下次再约吧。”
夜晚的风更为刺骨，鲜花的香味在空中淡淡的飘散，Owen褐色的瞳孔中是她远离的身影，她的快步中带着轻松。
他有些落寞，无奈的看着车里还未送出去的鲜花。
南姜子看着脱掉西服的段浪，他在认真开车，挽起的白色衬衫袖子下是小麦色的小臂，能看出肌肉绷紧时的线条。
南姜子突然问：“我今天好看吗？”
段浪现在听到这句话从她嘴里出来，也不感到惊奇了，虽然他原先接触过的女人从来没有人问过这么直白的问题。
段浪平静地说：“好看。”
南姜子笑笑，问：“有多好看？”
段浪猜到了她会这么问，这个女人总是喜欢对任何一个问题进行深入的思考，对别人也是这么要求。
“很好看。”
南姜子显然不喜欢这个答案，问：“怎么个好看的？”
段浪感受到她炯炯地目光，炽热地感觉蔓延了他全身，他想到了她在钢琴前面的样子，声音很小，说：“像仙女一样……”
他是发自内心的，但是他没有什么文化，说不出什么华丽的辞藻，只能把表面的东西说出来。
南姜子显然被这个回答震惊到了，她不可思议地看着段浪，说：“你再说一遍？”
段浪有些不好意思，硬着头皮，声音大了些，说：“像仙女一样。”
“你再说一遍？”
段浪这次地声音有了豁出去地意思：“像仙女一样！”
南姜子笑出了声，她很少笑出声音，她边笑边琢磨着“仙女”这个词，幼稚，虚假，俗气，但是从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略显粗糙的男人嘴里说出，竟然有那么一丝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