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顾南飞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朝巷子的反方向走去。
“她不是住梅园么?梅园没几户人家,你咋不知道?”
“你瞅我像知道的人?”
快步行走的人猛然收了脚步,侧身朝沈山炮眯了眯眼,神色明显染了怒意。
“刚那小孩,毛都没长齐,你他妈恋童癖啊!一天天虎了吧唧的,能不能动心里没点笔数?”
陆擎苍扶了扶镜框,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扭身就走的某人后,拉着被骂懵的沈青跟了上去。
……
沈青无语,他就是问问而已,啥也没说啊,老大这是跟谁生气呢?
可那小姑娘是好看呐,是真的忒好看了,尤其是那双眼睛。人家说有一双好看的眼,那这脸就已经有了七八分的好看。可这小丫头哪哪都好看,那眼睛鼻子嘴巴,拆开了好看,放在一起更好看。
是他见过的人里,最最拔尖儿的,唯一可惜,是个哑巴。
“哎,老陆,上周语文老师不是说了个形容美人的诗么,叫啥来着,什么间隙扮戏的?”
“什么间隙?”陆擎苍崩溃,随即脑袋灵光一闪。“你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啊?”
“对对对!就是这个!卧槽,老子也会成语了!”
“哎,平时叫你多读书你不听,现在知道书到用时方恨少了不,活该!”
夕阳西下,两个喋喋不休的少年追着前面穿跆拳道服的少年奔去,橘红的光影追在他们身后,宛若油画。
那时的顾南飞,大概从没想到,这世上有个词,叫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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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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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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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有记忆开始,图苏里就不停的跟着妈妈搬家,她们在每一个极具江南特色的城镇流连,两年为期。可就在今年四月,图景年突然决定跨越大半个祖国搬至北疆,或许她已看够南方景致然后想领略北方的壮美?
图苏里不太能理解,但是她向来支持母亲的所有决定,就如同母亲支持自己一样。
四十岁的图景年极是美丽,和昭姨站在花园里,正弯腰修剪那些刚刚移栽过来的郁金香和蔷薇。那是她最爱的花,每一个她们住过的房子都有着大大的花园和高高的围墙,花园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郁金香,围墙上爬满蔷薇。
修建花枝的女子穿一身碧色云锦旗袍,外罩一件深色开衫,她听到脚步声回头,绾发的乌木簪子在空中画了个弧。
“绵绵。”
手里的剪刀被她递给昭姨后款款朝图苏里走来,那种姿态,让图苏里恍恍惚惚觉得自己穿过时光去到了那个有军阀、有战马、有枪声也有旗袍的年代。
图景年拿掉了她的耳机,牵她的手。十四岁的图苏里只到图景年的臂弯,四十岁的图锦年看起来未过三十,倾城绝艳。
她弯腰看向女儿,眉头微蹙,“倷起奴面?和伯伯找了倷毫久呢。①”。
图苏里冲她笑,伸手取了便签写道:就沿着梅园的院墙走了一会儿,结果迷路了。
“以后不要到处乱跑知道么,我们才刚搬来,万一你走丢了怎么办?”
图苏里默,心想不是有警察局么。
“你心里是不是想着有警察局呢?可是很多事等警察到了就晚了,妈妈从小就教过你,小女孩要有危机意识。”
图景年看她走得有点松散的马尾,温柔的取下发圈将她拉到贵妃榻上坐下。
……好吧,被猜了个正着,图苏里扶额。
“马上又有新同学了,开心么?”
其实对于新不新图苏里已经不太在意了,反正还是会有更新的,交叠更替。所以,她无可无不可的耸耸肩,撇着小嘴。
图景年摇头轻笑,明了女儿在想什么,伸手握住她的小下巴。
“张嘴,妈妈看看嗓子怎么样了。”
“绵绵,倷晚上想七什么?”昭姨大抵是帮妈妈剪完了那些花,正擦着手朝沙发这边走来。
红烧鱼,她急急将便签递了过去。
“恩,七鱼好,七鱼聪明。”
昭姨站在贵妃榻边打量着小姑娘,半晌啧啧摇头叹道:
“倷那哈格浪漂酿。②”
图景年听到这句笑的眼睛都弯了,摸摸图苏里的小脸,爱不释手。随即想到了什么,回头望着擦手的女子。
“阿昭,打电话给信和,绵绵回来了。”
“嗨吖。”
昭姨是图景年外婆家老一辈的家奴之后,虽然建国之后不再有这种职业,但是有些习惯已很难更改。她自小跟图景年一同在姑苏长大,再后来,跟随图景年辗转迁徙各地,未曾离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