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这次走的时候跟同学告别,有没有男同学很舍不得你呀?”
图苏里无语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拿起便签正要写点什么,想想还是作罢了。图景年是个特立独行的母亲,从小她对图苏里的教育就有违一般父母的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她只告诉图苏里,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她宠她,宠到什么节奏呢?大概就是图苏里要杀人放火,她也会点头说:好。
“孙老师,以后图苏里就麻烦您多费心了。”
周一的清晨,市一中初中部的办公室内,图景年仪态万千的站在那名孙姓男老师面前,穿一身黑色旗袍,袍身用银线绣着一只立体白鹤,呼之欲飞。
“应该的应该的,都是学生,都费心。”
孙老师是个书呆子,面对图景年时一双眼简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反倒是办公室内其他同仁正偷偷打量起这位貌美的年轻妈妈。
“苏里因为扁桃体脓肿暂时不能发声,还请孙老师带她去教室的时候说明一下,不能自我介绍,对新同学失礼了。”
“没事没事,事出有因,事出有因。”
“那……那您带她走吧,我就不打扰了。”图景年看了一眼身侧的小女孩,“苏里,好好上课,中午和伯伯在学校门口等你。”
“我们学校中午有食堂,伙食还不错,校门口也有吃饭的地方,如果觉得来回跑浪费时间,可以选择在学校就餐。”
中考在即,初三的学生基本都在校内就餐以便节省时间用来学习,孙老师如是建议道。
图景年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发,准确地接收到她传递的‘我不要’,心中好笑。
“不必了,图苏里学习跟得上,我们还是回家吃,离得近很方便,不浪费时间的。”
“……”
孙老师一愣,继而想到图苏里转学来时入学测试的成绩以及那些奥林匹克竞赛的获奖证书,同意的点头,这家长说的没毛病。
“那行,我先带图苏里过去了,马上要早读了。”
“好。”
“大家都安静下。”
早读铃声刚响几分钟,初三12班班主任孙为民叫停了朗朗的读书声,领着一个穿白色马海毛咖啡色长裤的小女孩从前门走进来。
“给大家介绍下新同学,图苏里,”孙为民站在讲台指了指门口的女孩,视线明显已经放空的女孩应声弯腰,朝着下面浅浅弯腰。
“图苏里同学是从外省转来咱们这儿的,因为扁桃体脓肿暂时不能说话,自我介绍就省了。”讲台的中年男子扫了一眼教室,指着靠墙的倒数第二排。
“第四组倒数第二排靠内那个空位,你去坐,如果看不清,跟我说。”
图苏里点头,抬脚朝那个空位走去,身后传来孙为民的声音。
“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中考了,大家加把劲,保持好状态。那些想着临时抱佛脚的,现在也可以抱了,再晚佛脚都没得抱了。好了,晨读吧,声大点,你们听听隔壁11班,那动静!”
座位很干净,抽屉兜里一尘不染,不像是长时间没人坐的样子。
图苏里坐好后从书包里取出书本和笔袋,指尖不着痕迹的拂过桌面,在心中一一分析。
顾琼玖是看着孙为民离开才敢从后门偷溜进来的,她猫着腰一手拿着酸奶一手拎着锅贴往里走,却在座位一步开外嚯地站起身。
“你谁?”
顾琼玖对着里座的人喊道,声音颇大,周围离得近的同学都好奇的回过头来观战。
这座位原本坐着顾琼玖的好姐们,这顾琼玖是谁?
要说顾琼玖,得先说说她那个就读于本校高中部的堂哥顾南飞。
一中是全省出了名的高门槛省级示范高中,是一所具有近百年历史和光荣传统的北国名校。不仅历史悠久,教育更是硕果累累,有几年连着出了好几个省状元。最盛时,那一年的全国状元都出在一中。
本是春风化雨、风气极佳的一中却因为三年前的一件大事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三年前,有外校学生来校门口闹事,青春期的孩子闹来闹去无非就是感情问题,放学了一群人堵在门口不让当事人走,嘴里骂的都是些污言秽语。一中都是些好好学生,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不仅当事人一男一女都吓傻了,围观的同学也个个噤若寒蝉。
推搡间女孩的头磕破血染了一地,可对方依旧不依不饶的揪着男孩的领子就要往死里揍。
就在男孩被揍的嗷嗷叫时,一件蓝白相间的校服飞入战局,朝着挥拳的人兜头罩下来,没人注意到那个瘦高的男孩是从哪走进来的,五分钟不到,前一秒还气势汹汹的十来个人都躺在地上哀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