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她尖叫一声,拔腿朝他们的方向跑来。
万寿第一时间便是上前拦阻,可他只是个车夫,不是会武的近卫,教那女子一棍子打倒,疼得摔在地上。
女子抡起棍子冲到拉车前,小节跟小梅见状,犹如忠犬般的挺身扫主,可那女子已陷入疯狂,杀红了眼似的持棍攻击起小节跟小梅。
小节跟小梅虽奋力抵抗,但也捱不了几棍子,很快就被打得东倒西歪。
顾秋心毕竟是练家子,见小节小梅捱棍子,立刻从拉车里跳了出去,上前制伏女子。
当顾秋心与她正面相对,她才发现这瘦骨嶙峋、犹如丧尸般的女子其实年纪应该很轻,可她面色蜡黄,两颊凹陷,眼神空洞却又饱含惊恐。
“啊!哇啊!”女子忽然又嘶叫起来,然后奋力挣扎。
顾秋心一时没有防备,被她狠狠的在脸上抓了一下,瞬间留下五道血痕。
“夫人!”见状,万寿、小节跟小梅同时惊叫。
为免她伤人也伤己,顾秋心用她的跆拳技术压制了女子,女子继续张牙舞瓜地挣扎着,过瘦而深陷的眼窝里,那两颗突出的眼珠子正惊恐地望着她,仿佛在向她求救般。
这时,一名中年男子匆匆赶至,自顾秋心手下一把扯走女子,然后非常粗暴的掐着她的胳膊。
“喂,你……”顾秋心还没说话,男人已打断了她。
“惊扰姑娘了,真是抱歉。”中年男子身形精壮,声音粗哑,“我这女儿得了疯病,我这就把她带回家关好。”说着中年男子像抓兔子般的扯起女子,半拖半拉地将她带走。
顾秋心看着他们“父女”俩离去的身影,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在心里发酵。
“夫人!”小节跟万寿冲了过来,神情焦急忧心,尤其是看见她左颊上的五道血痕,更是惊万分。
“夫人,您的脸……您没事吧?”小节看着她白晰滑嫩的脸颊被抓出了五道血痕,立刻眼眶含泪。
“没事,小伤。”她一派轻松地摸了摸脸,但还真有些刺痛。
“咱们出发吧!”转过身,正准备回拉车上,却见小梅蹲在拉车旁,神情惊恐,浑身发抖。
她一怔,立刻上前搭着小梅的肩膀,忧心地道:“小梅,你怎么了?”
小梅抬起脸来,竟是满脸的泪,“夫、夫人……”
“你怎么了?”小梅这不寻常的反应吓到顾秋心了,“你吓着了?没事的,已经没事了。”
“玉、玉柳……”小梅指着那对“父女”离开的方向,颤抖个不停,“那是玉柳,是玉柳……”
“什么?”顾秋心对玉柳这个名字一点都不陌生,因为小梅总是不经意地就提起她。可她口中的玉柳长相可人,声音甜美,刚才那女子却骨瘦如柴,声音嘶哑。小梅曾说玉柳是被带去富裕人家侍候小主子了,又怎么会在街头疯狂攻击路人?还有……玉柳明明是仝孤女,哪来的爹?
这事,太蹊跷、太诡异。
“小梅,你确定是她?是不是认错了?”她问。
“没有!”小梅哭喊着,“我没认错,是玉柳,她这儿……”她指着自己右臂,声泪俱下,“这儿有一块烫疤,是我烧柴火煮田鼠汤的时候,不小心翻倒烫伤她的。”说完,她“哇”地放声大哭。
看小梅如此肯定,顾秋心更觉得此事可疑,然而此时那男人与玉柳早已失去踪迹。玉柳发生了什么事?一个甜美可人的少女为何会……
突然,一个可怕的想法钻进她脑海里。
她想起季墨秋姊妹俩的遭遇,想起那些无良人牙用幻蕈制作的毒品控制孤雏之事,莫非玉柳也成了受害者?
不成,这事她得立刻告知韩墨楼。
“万寿,咱们不去蓝彩坊了,改道,先去官府找大人!”
韩墨楼刚跟得胜及司徒敬返回官府,早已在门口候着的心砚立刻快步走了过来,神情紧张:“大人,您可回来了。”
“怎么了?”见他神情焦急,韩墨楼疑惑问道。
“夫人来了。”心砚急道:“还受了伤。”
闻言,韩墨楼心头一震,把抓住心砚的手,“受伤?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