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候着大人。”
韩墨楼松手,立刻转过身子,迈开大步,飞也似的往书房的方向而去。
听到心砚说顾秋心受了伤,他整颗心都揪住了。
她为什么受伤?在哪里受伤?又是怎么受的伤?伤重吗?
边思忖着,他越走越急,几乎快要跑起来了。
大概没见过他如此惊惶失措的样子,那些在官府中走动的衙差或文员,全都一脸疑惑好奇的看着他。
来到书房前,韩墨楼只听见里面传来左平的声音。
“夫人,这样就没事了,应该不会留下疤痕的。”
“谢谢左师爷。”
韩墨楼推开微微敞开的门扉,书房里头的四个人同时望向他。
“大人,您回来了?”左平笑看着他,神情平静。
依理,见左平一派轻松便可确认顾秋心就算受伤也是无虞,可韩墨楼对顾秋心太上心了,一颗心只记挂着她,早已没有余心去思考。
“秋心!”他笔直地往坐在那儿的顾秋心走去,眼里除了她,没有别人。
顾秋心见他一脸惊惶,不禁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冲到她面前,伸出手想抓她,却又意识到书房里还有别人而收回手,露出了焦虑不安的表情。
“心砚说你受伤了。”他说着,注意到她左颊上微微红肿的血痕,“你这是……”
她忍不住蹙眉苦笑。心砚到底是怎么跟他说的,瞧他紧张成这样,好像她被大卡车撞了似的。
“只是点小伤,左师爷已经拿药给我抹了。”她一脸轻松地解释。
“大人,”左平见他如此焦急,上前慎重地向他说明了一番,“卑职已经拿伤药给夫人涂抹,也已经将伤药交给这位小节姑娘,只要按时涂抹,数日便可消肿愈合,大人不必担心。”
韩墨楼眉心的结并未因他的解说而松开,“有劳左师爷。”
左平十分识相,他微笑道:“那卑职先告退了。”说罢,他跟小节及小梅使了个眼色,便领着她们两人退出书房。
当小节带上门的同时,韩墨楼便再也压抑不了满腔急涌的情绪,一把将她抱进怀中。
顾秋心先是一愣,但只一瞬间,温暖便在她身体里漫了开来。
“我没事。”她声音软软地说。
他松开她,然后捧起她的脸,细细端详着,浓眉紧皱,不舍全写在脸上。“谁抓的?”
“我急忙赶来,便是要跟你说这件事。”她神情严肃,“这是玉柳抓的。”
“玉柳?”他微顿,他对这个名字一点都不陌生,因为她曾跟他提过,“你是说,跟小梅一起的……”
“是的。”她续道:“今天我要带小梅去蓝彩坊时,途中忽见一衣衫不整、骨瘦如柴的女子沿街攻击路人,不巧我们撞上了,万寿、小节跟小梅也都挂了彩,我怕她继续伤害别人,于是出手制止。”
听到这儿,他眉间迭起三道皱褶,“你?你这身子怎么可能……你真是太……”
“我制伏她了。”她打断了他。
他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这不奇怪,他并不知道她这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身子里,宿着一个跆拳道黑带一的灵魂。
“后来,一名男子突然窜出来,声称自己的女儿疯了,之后便立刻将她带走。”她面色凝重地继续诉说,“这时,我回头去看小梅,小梅却全身发抖,痛哭失声,说那疯女就是与她失去联系的玉柳。”
“什么?”
“小梅说玉柳手臂上有处烫疤,是她不小心造成的,所以她不会认错。”顾秋心说着,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臂膀,两只眼睛灼热地望着他。
“墨楼,玉柳本是个容貌清丽的少女,却变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她本是去侍候富裕人家的小主人,现在却变成了某人的疯女儿,我怀疑她跟墨秋姊姊她们姊妹俩遭遇到相同的事情。”
他猛然瞪大眼睛,“你是说……”
“我是说,墨秋姊姊与她胞姊所遭遇的不幸,正在这座城里重演。”说着,顾秋心眼泛泪光,声音有点哽咽,“墨楼,赶紧地,你得把那些躲在阴沟里的耗子逮住!”
韩墨楼再次将她拥入怀中,柔声安慰着:“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