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赶我走好不好?”贺兰蝶尾放软语气的恳求着。
这是她头一次求他,也是头一次没有倔强昂首,小嘴吐露强硬反话,跟他比谁的脾气比较拗。
“我活不过二十九,今年我已经……”他很快就要满二十九了。
他诅咒自己的话没能说完,就被那只柔荑凶暴堵上,墨瞳与她大眼瞪小眼,但是很显然,她瞪得比他用力。
“我不相信那种事,你自己都说,老和尚给你看完病的隔天就死了,说不定老和尚当时是老糊涂了,错把隔壁人家的命数当你的命数,说给你听。”
“出家人不打诳语。”
“出家人还说多念经拜佛,死后能去极乐世界,但他们都真有去过吗?”他从来只想着怎么让别人过得快乐一些,只会一个劲为难自己,其他的什么都听不进去。
那日,男子对她说的话,在耳边响起——
“他说他活不过二十九,你就如此纠结?就是我们这些长年与他共事的,也不见他有多在乎那件事。
“他叫你走,你就真走?与其浪费时间在这里哭得唏哩哗啦,还不如先把他救回来,再好好敲醒他。听起来他很紧张你啊,既然紧张,那他其实就是很舍不得你,跟他撒娇嘛,用女人最有利的武器纠缠他,我保管他对你没辙。
“不然,你们两个的脾气一样硬,他退一步你也跟着退一步,你们是要退到谁也寻不到谁的天涯海角呀?”
幸好,她有把男子说的话牢记于心,为今之计,当然是依男子所说,软软偎过去,跟他撒娇。
“我不在意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不管有多辛苦,我都不怕。反而是你执意要赶我走,那比叫我陪你去死,更让我感到难受想哭啊。”她边说边用粉唇在他脸颊落下细碎的吻。
“我是病人……”这样诱惑他,真的没关系吗?
贺兰蝶尾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南宫,别赶我走嘛。你说过喜欢我,那就表示在你心里,我跟别的女人不一样。你……就当我很任性吧,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大不了从今天起,我为你吃斋念佛,求神保佑,你一定能活得长长久久。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你真的怕一个人寂寞,我陪你,一起,绝不让你孤孤单单的,只要你不赶我走,不把我丢下,好不好?这样,好不好呢?”
听她用着那么软、那么娇、那么动听的方式对他苦苦哀求,他还能说不好吗?
“笨蛋。傻瓜。蠢材。”他轻声道出三个骂句,心里却是甜丝丝的,在她耳上落下细细绵密的吻,倾诉着拿她没辙。“你说了什么?”她怎么好像被骂了?
“我说,那个京师名伶好歹知道要用身子诱惑我,而你一副非要我接受你不可,又要拿什么来引我上钩呢?”若她拿出的条件不够吸引人,他可不会任由她为所欲为。那张儒雅俊脸上浮现的浅浅笑意,暗藏一丝奸诈。
“呃,我……”说起那位美姑娘,那天人家把衣服脱光光,她也偷瞄到人家前凸后翘的好身材,她根本比不上。
“虽然现在还不行,不过再养一段时日,这里和这里,一定会变得更丰腴诱人一些。”男性大掌覆上玲珑浑圆,抚过纤细腰肢,最后落在翘臀上摸了一把。
这样的举动,本来是不带半点情欲意味的,但瞅见她辣红了一张小脸,害他想不做全套都不行。
他的手立即从她衣襟探入,取出方才掉落在他身上,又被她夺回之物——那是张纸笺,而且还是由她一笔一画,将他的名字增添在她名字旁的那张。
原来她把那张纸藏起来,无比珍惜地带在身边,证明她对他的爱,不比他少,或许还更深刻更浓厚。
那样的傻劲,使得他笑嗓低沉,边吻着这只分明大胆跨上来,又莫名陷入羞窘的小嫩娃,边诱哄着,又似纯粹使坏要她踏入陷阱般,把要说的话,放慢了速度,要她听得清楚一些——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就拿你自己来当饵食,把我迷得神魂颠倒,对你再也放不开。”
“那、那你的意思是……”
当他的手开始不规矩,把她的衣裳一件件脱下来时,贺兰蝶尾发出细细小小的尖叫,试图反抗,怎料他一手圈抱她之余,另一只手不管是逗玩她还是压制她,都游刃有余,她根本无法逃离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