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是数个月前的事了。
这天,南宫玄进宫找西斐祭师寻求延命之法。
怎知祭师没如愿见到,反而先碰上了头号难缠的人物——西斐国君。
“咦?南宫国师,你怎么有时间在这里闲逛?政务都忙完了吗?”
南宫玄相信任何人见到他们这位国君,听上几句欠揍的话,绝对会心情暴躁,额上青筋明显抽搐。
当初国君会饶南宫玄一命,自然不是因为他宅心仁厚,他在信上已经写得清清楚楚,而他的打算就是——要南宫玄成为西斐国师,辅佐朝政。
这件事他早就想了好久,好不容易逮到有人能帮他分摊政务的机会,他哪会轻易放过?
现在的南宫玄可是任他差遣,让他有更多时间吃喝玩乐的忠心臣子!
“回陛下,臣有要事求见祭师大人,希望祭师大人能传授臣延命之法。”避免浪费时间,跟国君纠缠半天,南宫玄自动报上求见缘由。
“嗯?延命之法?你至今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再说,你娶妻冲喜以来,天天都脸色红润、如沐春风,在朝堂发病的情况越来越少,反倒是傻笑越来越多,你求见什么祭师?问什么延命之法?给朕滚回去好好工作!”
三言两语就把南宫玄打发出宫。
真是风水轮流转,想不到他也有被人催促赶紧工作的一天。
其实,所谓命数,他是不信的,为了蝶尾,他不过是图个安心,管他是道术巫术还是妖术,只要能令他活得长长久久,不用她为他伤心哭泣,他都愿意去试。
一想到那个在家中等待他的小人儿,南宫玄唇角就不自觉地上扬,跨过南宫府大门的门槛,加快了脚步,渴望快些见到她,听她唤着自己的名,冲过来给他一个拥抱……
拥抱?
他觉得今日好事多磨,坏事却接二连三。
路过庭院时,他看见他的亲亲娘子,正满脸不豫地给他弟弟——南宫熠喂食。
由此可见,绝非她出墙,而是南宫熠打算勾引她爬墙。
“你们在干什么?”南宫玄黑着一张脸,踱步过去,脚步声大得足以惊吓到那对“偷情叔嫂”。
士可杀不可辱,虽然平日他总是任由南宫熠胡闹,但唯有蝶尾,不可以。“大、大哥……”
“南宫!你回来得正好!”不同于南宫熠的惊诧,贺兰蝶尾哇哇大叫着,跳起来躲到南宫玄身后。“帮我帮我……”
求救声软弱又可怜,被恶劣猫儿戏弄,在水中浮浮沉沉,奄奄一息只剩最后一口气,肚腹一翻就要一命呜呼的小金鱼,也不过如此。
哦,不,她比较明智,在挂掉的前一刻,纤臂缠上南宫玄的腰腹,死命纠缠他,还拿小脸往他背脊不停磨蹭,撒娇的举止可爱至极,这样的情景十分熟悉,不过这一次,他非但不会想着将她甩开,还大方任由她抱得紧紧的。
“你在教她怎么爬墙?”南宫玄半眯着眼,咬牙切齿的挤出问句。
南宫家没有笨蛋……嗯,此时躲在他身后那只不算,他认为南宫熠明白他话中之意。
“怎么会?我跟小金鱼……咳咳,我发誓,我跟蝶尾大嫂是清白的。”南宫熠竖起三指起誓,只差没吐着舌、摇着尾,抱住南宫玄的大腿,告诉他,他这个弟弟对他有多坚贞不移。
“清白的。”贺兰蝶尾在南宫玄身后用力点头,粉颊抵着宽背磨蹭得更用力,没察觉这样的行为已经被南宫玄列入作怪勾引。
“那你们谁能来解释下,你们刚才的行为算是什么?”
一个拿竹签戳着甜糕送过去,喂得不情不愿;另一个张嘴“啊”的一声,看起来满脸期待,要说那是误会,当他瞎子还是傻子呀?
“咳,大哥,不是啦!刚才大嫂跑来找我,问她有啥事,她就在那里支支吾吾、这个那个老半天,害我以为你们夫妻不和睦,她才会来找我问关于你的事,顺便让我教她几招取悦你的方法。加上都怪你在成亲那天说了……那种话,我会插手多管闲事,还不是为了大哥你的终身幸福着想!”南宫熠说得理直气壮。
至于所谓的那种话,是南宫玄在婚宴上扬言:“我不能喝酒,否则,我怕待会洞房时,对我娘子太温柔。”
言辞过于模糊不清,导致十个宾客里头,有八个想歪,以为贺兰蝶尾是陛下小心眼,不是真心赦免南宫军师谋反之罪,才把她安插在他身边作为眼线,日夜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