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建军还没有说话,她转过头看着他强调,“我想听宁建军的建议,而不是宁队长的。”
宁建军又笑了笑,“不管是宁建军还是宁队长,都希望你能坚持立案。宁队长希望你立案是职责所在,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宁建军希望你立案是因为只有破而后立,你才能真正的站起来,解开心结。”
阮程沉默了一会,突然展开一个明媚的笑容。
是的,破而后立才能解开心结。
如果阮为岚是真的疼爱她为她着想,他想明白后就不会再逼她,李菊会受到应有报应。
如果他的心全是向着李菊,对她的好就只是一种愧疚和假像,她又何必顾忌。
她该报的恩已经报了不是吗?
阮为岚在厂里提干了,出头了。
这辈子他没有被李菊气死,他的身体好了。
她没有对不起他!
更重要的是,她不会放过那几个欺负她的混混。
前世,虽然也是未遂,但过程可比今生惨烈多了,也不堪多了。
如今只要想起来就能让她噩梦连连。
这些人能听了李菊的话来欺负她,就能听了别人的挑拨欺负别的姑娘,或许,他们已经欺负过别的姑娘了,只是别人不敢申张,所以……
这种人,怎么能饶!
想明白过来,阮程拍了拍手,站起身来,“我明白了。我们走吧。”
“好。”
宁建军也站了起来,注视着她的背影的眼睛里带了些欣赏。
“谢谢你!”她在前边走着说。
“想谢我的话,今天给我做顿饭吃,我饿了。”他在后面跟着笑着回应。
听到说起吃的,阮程肚子这时很适时的响了起来。
她从早上到现在还没吃过东西呢。
唉!
历史惊人的相似!
她突然想起了上次,上次她到小竹山来,也是忘了吃饭,差点饿晕。
然后,大姨马来了,那个尴尬。
不禁勾起了唇角,眸光也带了些不自在的往后瞄。
*
两人前脚刚刚下山。
后面就有三个人也进了小竹山。
之前阮程见过的那个水库的门房老头领着一男一女上来了。
男的看起来三十七八的样子,西装革履,头发一丝不乱,长像虽说不上威武,但五官端正,有一股子儒雅之气,一看就身份不凡,年青的时候必是一个清秀的俊少年,他手捧着一束鲜花。
女的三十左右,穿着时下最时兴的套装,画了淡妆,整个人看着很是精致,她手里提着一蓝子水果。
门房老头将人直接领到了刚才阮程和宁建军都在的那个墓碑前,指着墓碑对两人说道:“那,就是这里,这个墓碑就是当初下乡知青小程的墓碑。”
那个男的一看到墓碑,眼睛就红了,激动的冲了过去,抚摸着那道墓碑,低着头顶着墓碑,极是悲伤,完全与之前的儒雅不凡形成强烈对比。
门房老头眼都看直了。
那女的眼睛虽然也红了,但倒还是很清醒,对那老头说道:“谢谢您了!这里没您的事了,您先下去吧,我们一会儿自己会下去的。”
老头也不是不通人情的,人家既然来寻墓碑,那必是亲人。
再说了,这小程当年下放到这里当知青,未婚生了死胎自己也难产死了,还没有个亲人过来收尸。
还是水库的人给立的碑。
这么多年也没人来看,想来是亲人并不知道,也或者是知道了,但当年不能原谅她带着这样极不名义的死法,不肯原谅她,也不愿来看望,现在大概是想通了,所以,来了。
也是可怜呢。
便抺了抺眼睛里不存在的泪,“那好,如果有什么事,你们再到水库去寻我。”
那男的像没有听到,抽搐着身子,应该是哭了,那女的朝他点了点头,他就按着路下了山。
门房老头一走,女的就将手里的水果蓝子摆在墓碑前,然后,扶住前面抽搐着身子的男同志。
老头并不知道,这一男一女的身份。
这男的叫狄良宇,是来新定的开发区S市投资的大港商,很受政府重视。
女的叫程洁,是B市出了名的经济分析师,如今被上面派下来,是负责开发区投资的具体事项的。
两个人的身份可以说都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