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为就算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去找宁建军的麻烦。
他气得差点吐血,摸了把自己的脸,无可奈何的转了个圈,回过头来,指着阮程的鼻子,“阮程,我告诉过你,那个宁建军,他男女关系上有问题的。”
阮程掂起脚,插着腰,“徐为,我也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在问题,就是他不可能有问题。”
“你……你无可救药!”
“你不可理喻!”
这个时候,小巷子正好走到头,两个人的家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离徐为家还有一条巷子,可转个头就到了阮程家。
这若是从前,这么晚了,徐为自然会目送着阮程进屋才会掉头回家。
可这时,才吵了架,两人均是重重的哼了一声,扭头就走。
两人不知道的是。
他们小儿般的吵架赌气行为全落在了另一个人的眼里。
对,他们后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人藏在阴影处,一直观望着他们两人。
两人走了,他从阴影里走出来,抽了支烟点上,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轻笑出声。
月光打在他的脸上,轮廓分明,五官冷俊,即使是半依在墙边,从月光下印出的影子也能看出此人腰背笔直,英姿飒爽。
不是宁建军又是谁。
原来,两人下车之后,宁建军发动了车子,只开了一百米远就靠边停了下来。
然后身手矫健的从车上下来,缓缓的跟在后面。
他瞅着阮程进了屋,然后往徐为走的那个巷子快步而去。
*
这个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屋子里黑黢黢的,阮程从前基本没有这么晚回来过,这个点一家人都应该睡了才是,她长舒一口气。
小心翼翼的开了门,关上。
然后,连灯都不打算开,准备摸黑到厨房洗把手脸就上床睡觉,不惊动任何人。
但是,她还是太天真了,走到厨房门口,堂屋的灯突然就开了。
阮程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就往灯绳那边看去。
只见李菊板着张脸站在那里,死死的盯着她,就好像她是从地狱里来的魔鬼。
阮程不想和她吵,干笑两声,“妈,您还没睡呢?”
李菊用鼻子哼了一下,瞬间尖刻的张牙舞爪,“还睡觉?我睡得着吗我?半夜里就有人来告你的状,我能睡吗我?”
这才十点,哪里就半夜了?
阮程不想将阮为岚闹起来,尽量压低声音,“谁来告我的状了,一定是个误会,今天不早了,明天再说吧。”
李菊却不就着台阶下,她怒愤的冲了过来,指着她的鼻子恶气冲冲,“你说,是不是你冤枉了杏子?”
冤枉杏子?
杏子和小居被邱公安带回派出所问话被放出来了?
也对。
现在十点多了。
杏子和小居七点不到就被带走,算算时间也该是早回来了。
她没有大罪,如果认错态度良好的话,公安也不能将她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关到派出所里的牢中过夜的。
自然是留了案底,先放出来,尔后再交给厂里留后处理。
阮程不说话,李菊气焰更大了。
“我跟你说,杏子的妈过来找我扯皮了,你现在就过去给杏子道歉去,跪着道歉求她原谅你。还有,明天一早你也不要上班了,你和杏子还有杏子妈一起去派出所去说明一下情况,说今天的事都是误会,是都是你的错,是你错怪了杏子,然后,如果有需要,再和杏子妈一起到厂里的保卫科去说一下,说是你几次三番的欺负杏子冤枉杏子。”
让她去给杏子道歉?
还跪着道歉求她原谅?
然后还要去派出所打自己的脸,去厂里打自己的脸?
脑子坏了吧!
诚然,如此一来杏子的名声是扭回来了也没事了。
可她呢?
这样一来,她就变成了一个,男女关系混乱,作风不好,还良心黑透了,低三下四,反复无常,要多恶劣有多恶劣的女孩?她还要不要做人了?
果然是亲手推她下楼的“亲妈”。
这种话也能说出口。
阮程整个人好像被一团寒冰给冻住。
李菊却并是什么都没有感觉到,勿自在那里骂她,“你个死丫头,你说你,你会什么,啊?人家杏子是多么老实多么乖巧的孩子,你可真是不要脸……你到底知不知道,杏子今年刚刚职高毕业,九月份就要进厂当工人了,要是这会子出了这岔,就进不成厂了,没有铁钣碗她可怎么办?名声还那样被你败坏,以后还要不要在厂里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