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摊子太大了,他搂不住,还是得让姐夫出马……
一品轩里,王仁听说园子被围,气得直接跳脚。“萧纬,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萧家的传家宝丢了,总得找回来是不是?麻烦各位公子包涵包涵,就在金桂园里辛苦一晚。”萧纬坐在椅子上,不动如山。
“什么传家宝?”
“紫血玉。前两日,太子殿下和你斗宠,回去便找不见了。东西丢在金桂园,你们又是那天陪殿下一起的人。说不定谁捡着了呢?”萧纬笑容温和,耐着性子解释道:“就算你们没捡,万一你们带着的小厮丫鬟捡到呢?下人们没见过什么好东西,一时动了歪心也是有的。”
秦镶冷着脸上前:“所以,萧姑娘就要将我们软禁起来?”
“萧纬,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是七皇子,我爹是靖王,他爹是安王,你当我们是什么?”秦莽狠狠一拍桌子,拍得杯盘碗碟叮咚作响。
拍完觉得自己失态,跟平日佳美公子的风仪不像,又抽出袖口的折扇,“啪”一挥开,力图挽救一下濒临破碎的形象。
奈何胸口还憋着一口大气,只好卖力摇动折扇,呼啦呼啦,将旁边几人都扇凉快了。
这股凉意让众人静寂片刻。除了秦莽,其他几人皆是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跟着,“哐当”一声巨响,秦韬直接将桌子掀了。“她这是将我们当成贼了。我乃堂堂安王府世子,难道稀罕你一块破玉?”
屋里这番大动静,吓得秦隐缩起脑袋,往无人的地方躲。
萧纬嘴角微微向两边扯了扯:“还没封世子呢,两位别太心急。我可从来没说谁是贼这种难听话,只是丢玉那天你们都在,人多力量大,我一个人查定是千难万难,只好让各家长辈帮忙,一起查一查了。”
秦韬和秦莽面面相觑,暂且熄了声。
萧纬不再搭理秦韬秦莽,只冲着秦镶瞪大眼:“七皇子,您方才怎么说得这样吓人?咱们小孩子家家,哪有什么软禁不软禁。现在我只是要找出那块玉,只要东西交回我手上,岂不皆大欢喜?”
“怎么找?东西都丢了三日,想找回来谈何容易。既然丢了玉,前两日为何不说?这会子倒是着急了。”秦镶冷冷朝秦壁扫了一眼。
他看不上这个弟弟,从小就看不上。
秦壁感觉心被马蜂扎了下,有点麻,也有点疼。他从不知,七皇兄有这般阴冷的眼神,只被他瞅一眼,就跟被蝎子咬了一口。太难受了。
他扭头走到最远的那个椅子坐下,转身望着花鸟大屏风,背对秦镶。
旁边角落里,蹲着满眼恐惧的秦隐。这一屋子人里头,他年纪最大,个头最高,却是最不受待见、最遭人鄙视。从屋里开始争吵时,他就蹲在墙角,一句话不说。
沉默好一会,王仁开始绕着狼藉的圆桌打转,其他人各有所思。
“萧姑娘,若那玉找不到呢?”秦韫直直觑着萧纬,满眼掩不住的兴味。
“若找不到,那就对不起诸位公子,只能让你们多住几天了。”萧纬在屋内故作巡视一番,感叹道:“好在金桂园什么都有,吃喝玩乐样样俱全,倒也不算特别委屈。
”
“萧姑娘,那日斗宠,我可并不在金桂园哦。”秦韫温柔一笑,笑得意味深长。
“我知道,如果你想离开,我让人带你出去。”萧纬拾起眼前的茶杯,“你想吗?”
秦韫不禁胸口一堵。
他这会出去算什么呢?除了他,其他人都留着。只怕一出去就会被其他家的长辈问来问去。烦死。倒不如继续呆在这,看看事情有什么结果。
说起来,京城好久没有这么有意思的事了。
秦韫抚了一把下巴:“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眼珠子半分不移,跟在萧纬脸上生了根一般。
角落里的秦壁瞧见他痴缠含情的眼神,一阵阵火气直往头上冲。
好在萧纬对他挥了挥手,他赶紧定定神,起身走过去。
萧纬看向众人:“好了,事情大家清楚了。我已经让金桂园安排好,累了的可以去客房歇着,想听戏的也可去听戏,还有划船、赏景、吟诗、下棋,就请随意吧。所有费用,都记在我头上。”
一对小璧人前后脚出了一品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