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吧,你给不了时月优越的生活,更给不了她想到的爱情。我可以不再追究你,只要你不再自作多情地出现。”
“离开?如果我说不呢?你们再怎么针对我,我不还是站在了时月面前?还是给她唱了情歌,你让我离开无非是你心里在害怕,你怕我再把时月带走,因为你知道时月心里还有我,抹不去的,因为我,才是,她的初恋。”
顾亦安笑着点头,笑着鼓掌,“说得好棒啊,我差一点就信了呢。”无所谓地耸耸肩,第一次觉得顾家少爷的身份这么得好用,这么得有用,“不想离开也可以啊,毕竟——这是你梦碎的地方。”
熄灭了烟,转身手插在裤兜里扬扬手离开,回去咖啡馆的方向,接着去找他的姑娘。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后司澄依旧带着一份执着与不屑,转过身的人不曾看到,这样的神情多么像他反抗顾家的模样。如果,如果两个人不是爱上同一个姑娘,或许会并肩成为朋友吧。
只可惜,造化啊,太弄人。一个小世界,一个不羁的人就够了。
一个姑娘身边一个男孩儿就够了,或许真是因为这一点儿的想象时月才会选择司澄吧,或许吧……
两个人都不曾看到,在拐角处的树后站着一个披着长发的姑娘,曾经的短发却在一个人身边慢慢变成长发。
然而又能怎样呢?生活终究是生活,爱情或许是陪伴的模样,但陪伴终究代替不了爱情。
莫梵悠想要走过去,就像无数次在舞台上她走近他,两个人一同写歌一同唱歌。明明他们才是最般配的一对,明明她才是在他身边更长久的人。
为什么志同道合的人不能一路到最后,为什么偏偏要找一个注定要分道扬镳的人?
问过太多次,每一次都没有答案,或许这就是爱情吧,没有道理,没有一个先来后到,甚至没有一个日久生情。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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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语道破的过往
一团乱麻中剥丝抽茧能有多困难呢?无非是到头来看着最后的一根丝线冷笑罢了……
顾亦安没有说话心里已经走了最后的答案——
许世安。
关于安歌的死,关于顾家三少爷顾亦初的死,关于姐姐沈清和的凄凉,全部全部都与他有关。
顾家……到底,你是什么样的呢?
顾亦安一个人在顾家的老宅子里走,从天黑再走到天黑,还是看不透想不明白。千辛万苦找他回来却又毁掉他所爱的一切,难道就是为了找一个机器人回来吗?或许,或许吧。
路的尽头站着一个男人,一袭唐装苍老着却又在黑夜中挺直着腰板——许晨阳——许家两兄妹的父亲,他的姑父。
顾亦安想要转身离开,他不想见,关于这个家族的任何一个人他都不想见,恶心,尤其是这个许家的人,走狗,附属在顾家之下干着些难以启齿的勾当。
“辰辰……”许晨阳轻声喊着一个陌生的名字,一步步上前有进账走到顾亦安的面前,“这是你妈妈给你取的名字。”不管顾亦安想不想听,自顾自给他解释,恍惚中又好像回到二十多年前,他还是一个婴儿的时候,在他怀里,那时,所有人都在,所有人,包括他去世的妻子。
顾亦安想恨却又恨不起来,这个男人,跟他一样被这个漫无边际的老房子囚禁的男人,让他恨不起来,尽管他是他所有痛苦的最终源泉。
子不教父之过,但那兄妹却又有娘生没娘养,终究是谁的过错呢?没有妈妈的孩子到底有多么惨,难道他不知道吗?没有母亲,更没有父亲,冰冷到利用的亲情,不如不生,不如不生。
许晨阳看着顾亦安,像极了他当年的学生,他的母亲杨蓁蓁。说起来,倒是奇怪究竟什么是闺蜜呢,蓁蓁跟他的妻子斯语,年幼的伙伴,结婚之后还在同一个家庭里,姑嫂相称还是姐妹,更深一层关系的姐妹。
蓁蓁绝望离开,带走唯一属于她的东西——孩子。离开,去了很远的地方却又一直跟斯语保持着联系,不知是对那个丈夫留有最后的一点儿念想还是舍不得姐妹。
究竟,该怎么说。
他该祝福她脱离苦海,还是该跟她任性离开。
杨蓁蓁离开后,为了一个位置为了这个消息,顾家两姐弟撕破脸,从不争吵的顾斯语打了弟弟,为了她的好姐妹,替她打那一巴掌。可惜了,没打醒弟弟却赔上了一条命,本就身体孱弱的斯语,经不起这样的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