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飚的经纪人,是叫朵朵?”
贾之祎隐约记得这个名字,甄鸣曾经提过几次。
“就是朵朵,那姑娘忒不靠谱了,又懒又馋,干活也慢,真不知道玄飚看上她什么了。”Ada面露厌恶,“对了,她还是个话唠,一天到晚说个不停,问东问西,家长里短,就没有她不好奇不打听的。”
贾之祎克制地看他一眼,“她为什么没去接玄飚?”
“说到这个啊,玄飚也是活该!你也知道,混我们这个圈儿的,好多人热衷于医学美容。即便不是演员,但偶尔纹个眼线唇线的,打个肉毒杆菌的,都属于正常行为。”Ada没好气地啐了一句,“朵朵那个小蹄子,一穷二白跟着瞎凑热闹,前几天听说美容院搞活动,她专门请假去做了个打折的水光针,你猜怎么着——过敏了!”
Ada为了加强描述效果,从微信对话框里找出来朵朵的近照,“你看看你看看,这脸肿的,跟猪头似的,别说玄飚对她那么宽容,换成谁也不能让她开车啊,眼睛眯成一条缝了,能看见几厘米的路况?”
贾之祎只看一眼便别过脸去,确实挺吓人的。
“正好我家宝宝刚考过驾照,开车瘾大得不要不要。以前她参加活动都是我亲自接送的,最近她嫌我唠叨,我什么时候唠叨了……说到哪儿了……哦对,她一听说朵朵请假来不了了,自告奋勇要去接玄飚。”Ada把手一摊,“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儿,没什么特别的。”
“当时车里还有别人吗?”
“我家宝宝去的路上,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她自己开车,当时是没有外人的。她连我都不让跟着,更不可能让别人跟着了。”Ada又开始掉眼泪,“我让她别开别开,她非不听我的,瞧瞧,出事了吧!就她那二把刀的车技……”
“朵朵经常做医美吗?还是临时起意?”贾之祎想不通,在脸上动刀子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胆量。
“必须是啊,玄飚给她发的那点钱,全砸脸上了,不过就她那张脸,呵呵。”Ada用纸巾按了按眼眶,“我只是太担心了,妆又花了吧?可能有点丑,你别介意。”
此时此刻,贾之祎万分想念那张不施粉黛的小脸,他想怎么亲就怎么亲,想使多大劲就使多大劲,丝毫不用担心给某种化学物质毒死,更不用担心亲到一半把鼻子里的填充物给啃下来。
“朵朵就是个疯子,她属于过敏性体质,别人做医美只花钱,她可是花命,十次里头有六七次过敏,连我家宝宝都劝过她,可她就是不听。”Ada一边对着小镜子扑粉,一边絮叨,“不过要说起疯子,我们剧组倒还真不少。对了,其中有两个特别喜欢玄飚的,一个是化妆师,另一个是道具师。”
“说说看。”贾之祎又帮Ada叫了一杯咖啡。
“那个化妆师一直是跟着靳导混的,快四十了还没嫁出去,喜欢集邮,集邮你懂吧……”
贾之祎在Ada喝了三杯咖啡,飙泪四次,补妆五次,自拍六次,查看并回复朋友圈留言十几次之后,终于摸清了玄飚在剧组的基本生活状态。
三个小时,他感觉像是跑了一个全马,中途没休息的那种。
贾之祎订了一个小雅间,又点了七八道甄鸣爱吃的菜。
“不吃早饭,也不吃午饭,你到底想干嘛?”贾之祎替她剥了只皮皮虾,“你乖一点好吗?”
甄鸣双目无神,一动不动。
“知道你现在什么脸色吗,让你回房睡觉,你没睡,让你吃东西,你也不吃。玄飚还没怎么着呢,你倒是先病了。”贾之祎觉得自己被Ada影响了,唠叨个不停。
“甄爷岁数那么大了,还得抽出精力照顾玄爷,你要是再生病,不是给他添乱么?”
甄鸣小声嘟囔,“为什么要甄爷照顾我,你不会照顾我吗?”
“……”
“赶紧吃饭!”贾之祎难得板起脸,“我真生气了!”
“我就是吃不下去。”甄鸣带着哭腔,“都是我的错,我真不应该那样对他……”
贾之祎知道她在后悔什么,索性将手里刚剥好的虾直接塞进她嘴里,“吃不下去也得吃!”
“以前不是挺勇敢的,被绑架都淡定得跟郊区一日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