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甄鸣勉强咽进去,贾之祎又塞给她一口青菜,“往后我要是遇到什么不测,你可别就这点出息,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让我在天上也好放心。”
甄鸣登时翻脸,“你胡说什么呢,赶紧呸呸呸!”
脆弱的神经被瞬间击垮,她“哇”地一声哭出来。
“贾之祎你给我听好了,你要是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你再乱说一句试试,我现在就不跟你好了!你回去吧,我自己留在这里等飚飚的消息……”
贾之祎:“……”
“小祖宗,我错了行不行,我不敢乱说话了。”贾之祎搂着她又哄又亲,直到他指着天花板发毒誓,自己一定会活过一百岁,甚至走在她后头给她上坟烧香,甄鸣这才哼哼唧唧收了泪。
“吉人自有天相。”贾之祎将Ada那里了解到的情况讲给她听,“金玥从公寓出发后给经纪人打过一个电话,当时车上没有第三个人,估计绑架的可能性很小。”
甄鸣放肆哭闹了一通,压抑许久的情绪爆发出来,逐渐平静下来。
贾之祎挑眉,“现在可以吃饭了吗?”
甄鸣终于拿起筷子,“嗯。”
她为自己的表现感到尴尬,甚至困惑。自幼走南闯北,早就养成了独立乐观的性格。满地打滚求安慰这种事情,孩童时代都没做过,现在反倒做得得心应手,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贾之祎确实把她惯坏了。
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在他面前完全不设防?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闹就闹。况且她最近哭得次数太多,眼泪说来就来,跟自来水龙头似的。
甄震不准她哭,贾之祎却总有办法让她哭出来。
一般情况下,她哭得越凶,他心情越好。
甄鸣反复咀嚼,一通无理取闹的对话确有发泄嫌疑,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倘若贾之祎有个三长两短,真会要了她的命。
甄鸣磨磨蹭蹭喝下一碗鱼汤,又就着米饭将整盘虾全部吃掉,脸上终于有了血色。
贾之祎亦随便吃了几口。
“假设玄飚并非遇上纯粹意义上的意外,而是有人从中作梗,人为造成他和金玥无法按时到达山寨,对方无论使出什么手段,总得掌握他的行程,才有机会下手。所以剧组的工作人员中,一定有对方的人。找出这个人,就等于找到了玄飚的下落,如果我们足够幸运,或许还能找到江月落和feng爷的下落。”
门外响起掌声。
刘彻站在雅间外面,面带疲惫,“贾总分析的很有道理,跟我想的一样。”
贾之祎起身招呼,“刘警官,吃过了吗?”
“还没呢,饿死我了。”刘彻一屁.股坐在两人对面的椅子上,“你刚才要给我们定餐,心意我代兄弟们领了,实在是没办法,规定在那放着,我总不能太明目张胆了。”
贾之祎帮他添了副碗筷,“我再给你加几个菜,想吃什么……”
“不用那么麻烦,我将就着吃一口就行。”刘彻二话不说拿起筷子开吃,“你们两个人,点的也太多了,浪费……对了,你上午和彭旺财都聊什么了?”
刘彻正是为这件事来的,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还能垫垫肚子。
贾之祎没反应过来,“彭旺财?”
刘彻满嘴是饭,含含糊糊道:“我的人看到你们喝咖啡了,说是聊得火热。”
贾之祎:“……”
第68章
贾之祎一辈子都没说过这么多话。
将Ada的话复述两遍,顶他一个月、甚至一个季度的量。
唠叨绝逼是一项天赋,他如是想。
“这么说,与玄飚走得比较近的,有好几个人?”刘彻连吃三碗米饭,拿起水杯润了润喉咙,“我这就让人去查一下,彭旺财刚才可没这么配合……”
对讲机突然发出异响,“刘队,我们在栈道发现金玥的车了!”
栈道距离苁蓉山寨入口八十公里,修筑在悬崖绝壁上,每逢雨过云涌,人在栈道上,云在脚下飞,使人有平步青云、飘飘欲仙之感。单从旅游的角度上讲,苁蓉栈道属于清城必游景点之一。但从救人的角度上讲,刘彻郁结到想撞墙。
百余米深的绝壁山坳,搜查难度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