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需要休息。
所以甄鸣看到贾之祎的睡脸时,一下子惊呆了,“你、你怎么在这里?”
果真是什么尽什么亡了么?
贾之祎闭着眼睛笑了,“跑不动了呗。”
真是累。
也真是尽兴。
死掉都值了。
甄鸣就呵呵了,活该。
两败俱伤,图什么呢。
她抻着胳膊去抓睡衣,突然瞟见自己的手指,“咦?”
后面几次她半醒半晕,什么都不记得。
什么时候戴上的?
“喜不喜欢?”贾之祎懒洋洋的,“新出的周边,昨天送来的。”
“金花”十一周年司庆,特地邀请世界级珠宝设计师打造了一款情侣对戒,白金戒圈,顶部是一颗树叶造型的钻饰。
主意是张秉锐想的——寓意“一生一世”。
甄鸣暗叹,时机选的真是好。
趁着《西晋》开播,绝对又可以大赚一把。
“官网上已经开始接受预定了,至于你手上戴的,是非卖品。”贾之祎将她抱进怀里,“一共只有三对,张秉锐、张恺和我,每人一对。”
甄鸣反复观察,“有什么区别吗?”
“对外销售的是十分钻,自己留的是克拉钻。”贾之祎用下巴指一指照片墙,“我以树皮画为原型,为‘金花’单独画了一期番外,打算登载在下一期杂志里。张秉锐看过之后特别喜欢,直接给做成了实物。”
“他是想送给吕艳姐吗?”甄鸣好像明白了。
“吕艳喜欢个头大的钻石。”贾之祎点头,“张恺猜测,他可能打算求婚。”
只是不知道,人家同意不同意。
求婚啊……
甄鸣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贾之祎亲了亲她,“婚礼吗?咱们的?”
“你想哪去了,我只是……”甄鸣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你说我要不要去做个祛疤啊?”
贾之祎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怕穿婚纱不好看吗?
可以穿长袖,也可以戴首饰,或者干脆露出来也没关系。
总而言之……他盖的章,必须保留一辈子。
“字面意思。”甄鸣摘下镯子,“这片咬痕有二十年了,以前是因为江月落,我才留着的。”
无论江月落的鉴定结果如何,两次胁迫行为,已经耗尽了他们之间的情分。
甄鸣决定放下。
包括这处伤疤。
“我说你什么眼神啊,被我咬了多少口都没发现。”贾之祎拉下甄鸣的领口,将她的手腕压向锁骨正下方。
“你要干嘛!”甄鸣警惕地朝后缩,身体的不适让她瞬间变了脸,“别碰我!”
再来一次,她非得跟他拼命不可。
“你低头看看,不觉得眼熟?”
甄鸣不明就里,顺着他的目光朝下——紧挨着的两处牙印,一处在手腕,一处在胸前,除了伤口深度,形状、大小、甚至虎牙的位置,居然一模一样。
她早就发现了,贾之祎特别喜欢咬她,不会咬疼,只留个红印就好。贾之祎也喜欢被她咬,尤其是动.情的时候,一旦被咬就会失控。
震惊,困惑,感动,唏嘘。
各种情绪接踵而至。
“是你?”
她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想起一部老电影——《缘,妙不可言》。
“当年李霜愁整日行踪不定,付敏春总逼着我跟踪他,我不敢反抗,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办。现在想想,她恐怕知道李霜愁在找什么。”
李霜愁一旦发病,念叨最多的,是“小枫”,是《枫桥夜泊》,是松鼠鳜鱼和卤鸭。他混沌的世界里,没有付敏春的位置。
“付敏春怕挨揍,跟踪及拦截这类事情,都由我去做,为此我没少挨鞭子。”
“可我明明记得……”甄鸣想不通。
李霜愁对江月落动手时,她自不量力上去帮忙,被打的人怎么变成了贾之祎?
“我跟上去的时候,看到李霜愁正在殴打一个陌生的男孩,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穿的衣服也和我一样,是当年宁波市统一的小学校服。”贾之祎冷笑,“我也是脑子抽了,冲上去就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