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是有些怕我?”
李远亭发现眼前这个漂亮娇俏的小娘子似乎每次见他都有意躲远。
“公子多虑了。”
李远亭走近两步,索性大大方方的问,“那你为何见我就跑?”
姜宁洗好了帕子,站起来,不防李远亭竟真如上辈子一样黏上了她,得想个什么法子避开他呢。
上次见她还以为,没了那块玉佩做借口,她又不住在永安县,李远亭就不会对她死缠烂打了。
没想到,外表谦谦君子,私下却依旧是个十足的登徒子。
“男女授受不亲,更不该私下见面,并非小女子故意躲着公子。”
“青天白日的,路上见了就要装作陌路人,这是哪户人家的规矩?”
姜宁不欲多做纠缠,后退两步,福了福身子。
玉佩!姜宁突然发现李远亭如今腰间就带着那块据说价值连城的玉佩。
当初,这玉佩,也并非是他为了答谢救命之恩,特意送给她的,而是他遗落在了河边的草地里,是她收拾衣物的时候捡到的。
只是这辈子她并未去捡那块玉佩,且那玉佩掉的隐蔽,李远亭当时应该是没有发现的,后来那几日,她在小河村也并未见到有人专程来寻东西。
“公子这玉佩是心上人所赠吧?”
李远亭执起腰间的玉佩,是前段时间,从当铺赎回来的,这玉佩上面有他的名字,那当铺的掌柜收了货的当天,就派人告知了他。
不过幸得这玉佩,让他找到了当年那个救了他的小姑娘,也是萦绕他梦中多年的女子。
“并非心上人所赠,但因此找到了有缘人,是块灵玉。”
姜宁惊讶的抬起头,莫非这玉佩注定是个女子捡到,不是她,也会是别人。
所以这辈子会有一个人代替上辈子的她,在李宅那个高门大院先是斗得你死我活,再了此残生吗?
“说起来,你也认识她呢,上次在路边茶水摊,我们一起吃过茶的。”
“是她?”
李远亭含笑点了点头,纵然姜云不如眼前这个女子容貌出色,但胜在性格温柔,心地善良。
姜宁皱眉回想,王氏将姜云捧在手心,别说浣衣了,就是素日里刷锅洗碗的活计她都很少干。
河边污泥多,姜云自己是不会往那走的,所以这玉佩绝对不会是她捡的。
若不是她捡的,她又是如何得来的呢?
“那位姑娘看起来质高玉洁,清冷隽秀,莫非是她捡到了公子遗失的玉佩,才成就了你们这一段天赐的姻缘?”
姜宁跟李府那些个人精一样的姨娘们斗智斗勇那么多年,想从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年嘴里套出话来,还是很简单的。
李远亭本就对姜宁颇有亲近之意,不知为何,只要与她说些话,他就心胸畅快。
此时见她含笑询问,自然有问必答,“其实差不多就是这样,但她还救过我的命,那时我落入水中,身上衣袍太重,将我拖拽着往下沉,是她不顾一切将我拉上了岸。”
原来如此,姜云冒用了她那时做过的事,只是李远亭并不像是个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报答之人。
他怎么会生了同姜云在一起的心?
“如此听起来,她竟还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豪爽女子,能枉顾自己性命来救别人,怪不得能让公子一见倾心!”
李远亭摇了摇头,“倒不是一见倾心,我原本想将她认作义妹,再将她风光高嫁,算是报了那救命之恩。”
姜宁好奇,忘了陆景深还等着她的凉帕子,急忙追问,“那后来呢,她怎样叫你动了心?”
这等隐私男女闺帷之事,着实不该由姜宁来问。
但俩人都未发现什么不妥。
李远亭缓缓开口道,“也着实奇怪,我自从那此落水,梦中就出现一个白衣女子,每次见她,我都觉自己亏欠她颇多,往往心痛的从梦中惊醒,但自从云娘出现,就再也未曾做过那个梦了,想来云娘就是梦中那个我该弥补的人。”
“你,你梦中之人长什么模样?”
“白衣胜雪,裙摆上绣了大片红色的花纹,看不清容貌,但我知道她是极美极美的,站在花圃里跳舞,四周散落的花瓣落在她身上,那舞姿曼妙的也只应天上才有......”
李远亭依旧在描述他那个旖旎多情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