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这样吗?那件事过去之后,福隆安从未再去思量过,那一段到底算什么。
瞧他眼神迷茫,大约也没个结论,景越不再纠结这个,一笑而过,“已然过去,再追究也没有意义,今日跟你说起,无非是想让你抛下过往,重新正视自己对公主的感情,以往你对她的身份有偏见才会忽视她,而今你应该用心去感受,对她究竟是喜欢还是责任。”
以往的容璃对他确是真感情,只可惜后来都被他给消磨了,“可她现在已经不愿嫁给我,证明对我已没有好感。”
旁人看在眼里的,偏总被他忽视,景越都替公主觉得惋惜,
“她若真对你没有半点情分,今日也就不会替你饮那杯酒,还不是为你的前程着想才纡尊降贵,你怎么就看不通透呢?”
同样一件事,两人的看法大不相同,“你想多了,她是因为感激我同意退婚才会帮我,倘若真的还有感情,我提议成亲时她为何不肯同意?”
这还用问?才端起茶盏的景越尚未品一口,被他的话给惊到,暗叹他真是对感情之事一窍不通,不禁又放下,哀叹扶额,“因为姑娘家是需要哄的,不是你说一句咱们成亲吧她就会立即应承,毕竟曾有过伤害,她当然不敢再轻易信任你,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放弃,得继续向她表明决心,她才有可能慢慢接受。”
半信半疑的福隆安都不晓得自己该不该再继续坚持,“我也觉着应该对她负责,可又怕她不乐意,而且……你……”
感受到他望向这边的眸光有些迟疑,景越已猜到他在想什么,故作轻松的笑笑,主动打消他的顾虑,
“你不会还以为我喜欢公主吧?她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吗?找我只为打探你的消息,并非喜欢。”
“那你对她……也没有心思吗?”问罢他又担心景越不高兴,遂解释道:
“我倒不是怀疑你什么,只是不希望咱们兄弟之间为女子而起争执,倘若你真的喜欢她,应该不会在意今日这些意外,我仍旧可以选择退婚,成全你们,倘若你不喜欢她,那我就对她负责,娶她为妻,毕竟这是重要的决定,所以才想事先问个清楚,这是最后一回,我保证不会再问。”
实则景越并没有生气,也晓得他是真的顾及兄弟的感受才会这样问,他能转变想法,打算娶容璃这样一个好姑娘,景越亦替他开心,至于自己的心思,其实并不重要,
无谓一笑,景越否认的干脆,“我对公主没有男女之情,你且放心娶吧!把握好这次机会,千万不要错过。”
得他一句准话,福隆安释然一笑,也算少了一桩忧虑之事,“既如此,那我就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因她一次拒绝而气馁!”
自信满满,持之以恒,这才是他所认识的福隆安,景越是真心希望他能娶公主,从青梅竹马到相守到老,很是难得,他也想看到这朵姻缘之花结出甘甜的果实,只要福隆安用心待公主,他便没什么可遗憾的,以笑鼓舞,但愿福隆安能够心想事成。
最近景越都在为太后寿宴而忙碌,无暇来看望他,今日难得过来,福隆安自是要留他在此用晚宴的,虽不能饮酒,还可以茶相陪,苏尔辛一直没回来禀报,福隆安心中记挂,心想这于松岩难不成是要住在纲图家?现下没有实质证据,他也不好派人直接冲进去,便打算再等等看。
苏尔辛那边派人轮番受了一夜都不见人,次日一早他才回府回话,福隆安深感诧异,“难道他晓得外头有人守着所以故意不出来?却不知纲图打算收留他到几时?”
轻蔑冷哼,喝罢粥的福隆安放下碗筷,漱了漱口,而后起身,苏尔辛遂将药丸递上,提醒他今日又该吃药,看了看那药丸,福隆安认为自己已经没必要再吃药,既已决定娶公主,就该停药,配合针灸,尽快恢复。
而他有的是耐心,就看于松岩能耗到何时。令他惊讶的是,当天夜里苏尔辛就押人过来了,彼时福隆安正倚在榻上由丫鬟按捏着,瞧见于松岩悻悻而来,当即抬手,示意丫鬟退下,瞥了于松岩一眼,唇间只余冷笑,
“怎的?纲图要自保,不管你了?”
猛然被质问的于松岩一时间不敢答话,装起了糊涂,“这话何意?我只是去做客而已,你不肯搭理我,还不准我多结交几个朋友吗?”
拈了颗蜜桔瓣送入口中,以手支额的福隆安懒应道:“你爱跟谁结交我才不在乎,但你与人合谋合伙害我就不应该,就不提知恩图报了,你这分明是恩将仇报啊!你爹就是这么教你对待恩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