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之流放边塞_作者:四月流春(680)

  “来人,把他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是!”负责行刑的衙役们领命,合力架起李启恭,硬往外拖,拖到紧挨着公堂的空地上,按稳,然后两人一队,抡起板子,你一下我一下,开始动刑。

  旁边,有专人记数,认真喊:“一、二、三……”

  李启恭戴着枷锁,被堵着嘴,不断地挣扎,嘴里不断地“唔唔”,扭头望向堂内,青筋暴凸,眼睛充血,死死望着姜玉姝。

  堂外

  人群拥挤激动,仿佛看戏一般兴奋,感慨道:“哎哟,从前只见过他打人板子,没想到,今天他也挨打了。”

  “从前是典史,现在是罪犯,待遇当然不一样喽。”

  “哼,他当典史期间,没少仗势欺人,色鬼土霸王,活该挨打!”

  “哈哈哈,你们看闻胖子,害怕得直发抖,再也不能神气活现了。”

  ……

  郭弘轩握拳,“好,打得好!”

  姜玉姝被嘈杂议论声吵得皱眉,往外看了一眼,下属便会意,急忙吩咐衙役前去阻止,水火棍横起,作势欲推,连劝带诫,议论声逐渐消失。

  “闻希,”她的脸消瘦许多,眸光明亮坚毅,端庄中透着威严感,缓缓道:“你与李启恭,恶行累累,衙门暗中开展调查已久了,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因此,无论你承不承认,结果都一样,死罪无疑。不过,你最好痛快招供、老实签字画押,以免像李启恭,遭受刑讯皮肉之苦。”

  闻希冷汗涔涔,汗如雨下,束手无策,见事已成定局,为了免受刑讯之苦,最终选择招供,磕头求饶:“我招供,我全都招!求大人开恩,不要动刑,您想问的事儿,只要我知道,一定会坦白!”

  姜玉姝吩咐:“先把荆教谕之死详细招来,然后说一说你和李启恭是如何利用公职谋财的,譬如倒卖纺织作坊批令,明示暗示商人送孝敬等等。”

  “我说,我、我招。”闻希被行刑的动静吓得瑟瑟发抖,一边抹泪,一边招供。

  公案下方,负责记录供词的三个小吏忙碌不堪,频频蘸墨,伏案疾书。

  半晌,二十大板打完了,衙役请示后,把犯人拖回公堂受审。李启恭挨了打,嘴被堵住,眼神仍狠戾,直勾勾瞪视知县,直到被衙役硬摁得低头。

  姜玉姝垂首,翻了翻手上的案卷,继续审问:“李昌,你是否曾经被李启恭滥用职权、私刑毒打过?”

  “是,是的!”李昌应声上前,忆起往事,仍感觉愤懑恐惧。

  姜玉姝吩咐:“你说一说来龙去脉。”

  李昌愤恨剜了李启恭一眼,仔细禀告:“那是庸州失陷前的事了。当年,草民的妹妹被李启恭的堂弟糟蹋了,她伤心绝望,几度寻死,草民一家气愤报官,谁知,还没开堂审理就兵荒马乱了,当时的知县和县丞忙着应对敌兵,案子落到李启恭手中,他下令□□草民,半个月时间内,他不仅亲自毒打草民,还指使狱卒动手,草民差点儿被活活打死,靠装死才逃过一劫。”

  堂外

  围观百姓们全神贯注,唏嘘叹气,不少人流露同情之色。

  郭弘轩再度感慨,“啧,你们图宁,真挺乱的。”

  “山高皇帝远嘛。”小杂役见多不怪,“李典史当了好些年的土霸王,他干的伤天害理勾当,没上公堂的,不知道有多少呢。”

  “那种人,真该死。”

  “该死!”对于土霸王,平民百姓敢怒不敢言,深恶痛绝。

  案情复杂,姜玉姝有条不紊地审理,黄一淳从旁协助,小吏们忙前忙后。

  良久,衙门外突然响起一阵争执动静,郭弘轩循声扭头,尚未看清楚,便被形容狼狈的两拨人挤到角落里,动弹不得。

  “大人!”死者的家属和学生们赶到,大多含泪,其中,荆远山的老伴跪在堂外,哀痛欲绝,“我家老头子,果然是被害死的,原来是、是被闻希和李启恭联手害死的,求大人严惩凶手,替远山做主啊!”

  “求大人,为荆先生做主,千万别轻饶凶手。”

  “先生死得太冤了!”

  ……

  与此同时,凶手家属也赶到了。

  闻希和李启恭的父母和妻儿,纷纷下跪,磕头求情,七嘴八舌地嚷:“我儿只是一时糊涂,求大人念他平日恭敬勤恳的份上,饶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