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惊恐,话下意识就喊出来,“杀人啦!杀人犯要杀人啦!”
闻青还来不及反应,望了一眼还惊魂未定的蔡婶,正想要追下去时,只听蔡婶又似警告又似惧怕地叫住她。
“小姑娘,那家伙不干净,你可别白白把自己搭进去啦。”
闻青顿了顿脚步,妇人尖锐的声音持续从身后传来。
“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因为杀人未遂坐了七年的牢?”
闻青眨了眨眼,不作任何回应,随即奔下楼去追路生南。
她几乎是三步两步地冲下去,眼见他高大的背影越走越远,闻青情急之下大喊出声,“路生南!”
他脚步停住,闻青三步两步追上去,却见他低着头点燃烟,脸色阴沉,她心里没底,犹豫半响问道:“你没事吧?”
他深吸一口烟,喉头滚动,“能有什么事?”
“没事你跑什么。”
“闻青,你想在我这里图什么?”他深深吸了口烟,吐出来,呛得她皱紧了眉,却惹得他笑出
声,但是眼里没有笑意,“这两天你也看到了,我没什么可图的。”
闻青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见他眼里散着寒光,不耐、隐忍、厌烦,身上的气质,身体的变化,种种都宣示着,他早已不是七年前那个少年。
七年前,他干净得一尘不染,如今,他经历太多,故事太多,负重太多,不是她所能看透的。如果她够聪明,够理智,就该知道,她真的不该就这么纠缠下去。
记忆潮涌,她眨了眨眼,盯着眼前的男人,笑道:“我没想图你什么。”
“那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有些事情,点到即止便够了,多了就是越界,懂?”他语气起伏适度,眯着眼,看似未曾动怒,但闻青知道他已经是暴走临界点。
她盯着他,满腔腹稿,最后还是没有说出那些话,只是退让半步说:“路生南,你赶不走我的。”
他眯眼,咬了咬腮帮子,正欲开口,却再次被闻青抢答去。
“现在是我找的你,不是你找的我。” 她牢牢盯着他,目光坚定地说:“所以我不会走的。”
路生南愣住,盯了她半瞬,忽然笑了一声,弓下腰,对她直直地凉笑。
“话可说得真好听啊。”
他突然的凑近让闻青悴不及防地望进他双眼深处,她心里一凛,只见他眼白布满血丝,瞳孔浑浊。
有时候他们倆话不多,但是想说的,心里都明白。
闻青看懂了。
“当年的事,你在怪我对吗?”她抿着唇,半响后皱眉道:“你怪我当初没有出现,怪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去看过你,是不是?”
“你觉得是就是吧。” 他挑了半边眉,嘲讽之意尽显,说完就大步离开,甩上车门扬长而去。
闻青无奈地盯着那消失在转角处的黑色车尾,烦躁地正要收回目光,却不经意地瞥见一个妇人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也不知站了多久,看了多久,但是一脸犹疑不定的样子。
闻青也没心思搭理,正打算叫沈重信来接自己,却见那妇人走上前来,踌躇不已的样子。“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见闻青扫了她一眼,那妇人立刻慌张地指了指身后的楼房,“我就住在这里三楼,有事想跟你谈谈。”她顿了半秒,像是鼓起很大的勇气的样子,“是关于阿南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就喜欢写这种奇怪的脑洞,真奇怪
第7章 007
妇人领着闻青到了自己的住处,原来她就住在蔡婶的楼上,也就是蔡婶出租屋的隔壁。妇人叫做温夏女,跟丈夫一直膝下无女。
十几年前,路生南便是跟着姐姐来到此处定居,他们父母在路生南还是初中的时候就因车祸而双双身亡,亲戚都不愿意带他俩这拖油瓶,但幸好姐姐已经成年,才免于两人被送到收容所去。
温夏女心生怜悯,自从路家姐弟搬来后便处处照顾他们,有时路生惠忙于打工赶不及回家做饭,
温夏女便会招呼还在念初中的路生南到她家里吃饭,路生南嘴甜,很得路生惠的喜爱,就连他那个脾气暴躁的丈夫也常对温夏女叫路生南来蹭饭的举动睁只眼闭只眼。
路家姐弟天资聪颖,路生惠念大学时都是拿全额奖学金,路生南虽然看似散漫,但是非常聪明,段考更是考了满分考上X市最好的高中,但平时看他时常嘻嘻哈哈的也不怎么念书,该吃喝玩乐的一样都不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