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因太后更看重慕凝的出身,而皇上看重的却是慕凝的身份。”岑慕凝苦涩的笑了下,就不再做声。这个时候,庄凘宸会在干嘛?
留下她一个人在宫里受苦,也该叫他吃点苦头!
内室之中苏合香缭绕,熏的人微微陶醉。又逢正午时分,好似提不起精神。
庄凘宸捧着一本册子,斜斜的依在软榻上。由着婢子用玉锤轻轻的敲在他的腿上,格外的舒坦。
脑子里却不经意的想起岑慕凝,那双明亮又温和的眼眸,就连书上的字也索然无味。
殷离快步进来,卷来的风吹动了那书页。“主子,皇上身边的内侍监来传口谕,说王妃气坏了太后,请您即刻入宫问安。这可如何是好?”
“她的性子,的确不同。”庄凘宸想着这些日子与她相处,难免得出这个结论。“既然是皇上的口谕,备车。”
“是。”殷离没敢耽误,利落的安排好了入宫的事。
也就是半个时辰的样子,庄凘宸一行人就赶到了太后的凤鸾殿。
正宫门紧闭,连戍卫也少了一些。种种不同,让庄凘宸心中的顾虑陡然而升。“太后病中必不喜欢吵嚷,我一人入内。”
“主子。”殷离觉得势头不对,连忙阻拦:“还是属下陪您一道去吧。”
然而他的话,庄凘宸完全没有听进去。他很好奇,岑慕凝到底是兔子,亦或者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才走进前庭的院子,身后的宫门就重重的关上,偌大的凤鸾殿竟然没有一丝风声,静的彷如空无一人。
庄凘宸心底的疑惑不禁沉了几许,这个女人,真的敢背叛他么?
刺啦的声音,是刀从刀鞘拔出的声音。尽管缓慢,尽管微弱,可是庄凘宸还是听的一清二楚。
心里的不满油然而生,这个女人,竟然真的不要命了!
“本王在此,何人敢造次?”庄凘宸停在正殿之外,并不预备走进去。
暗士不免心慌,没想到养尊处优的瑞明王,竟如此敏觉。
“再不现身,别怪本王不客气!”庄凘宸仍然停留在原地,丝毫不预备往里多走一步。
这时候,还是太后身边的珺绣从内殿里走出来,满面潮红:“殿下,您可算是来了。王妃她简直要把太后活活气死了。您赶紧进去瞧瞧吧!”
“不忙。”庄凘宸微微虚目:“若王妃不懂礼数,太后尽管随意处置。本王倒是有兴趣知晓,什么人胆敢藏匿太后寝殿作祟。”
“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珺绣故作镇定的说:“这里一切安泰。只不过太后还等着殿下呢,奴婢给殿下领路。”
“也好。”庄凘宸佯装随着她,要往内殿去的样子。然而抬起半空的腿没落下,手里的飞子已经弹了出去。
一根锋利的飞箭,霎时间从黑暗的角落里射出来,直接扎进了珺绣的腹部。
“唔……啊!”珺绣疼的发出惨叫声,顿时倒了下去。这动静让藏匿的暗士一股脑扑出来。势头强劲犹如狂风席卷。
庄凘宸迅速的成为众矢之的,根本没有脱身的机会。
最让他生气的是,以问安为由诓他入宫,这法子一定是岑慕凝想出来的!他绝不会猜错。
预备了要大开杀戒,庄凘宸并不畏惧这样的场面。只是皇帝也未免太心急了,这才登基几年,就巴不得先帝诸子一个一个下黄泉。到底没有半点顾念手足的胸怀。
容不得他多想,锋利的剑已经朝他刺过来。
手里的飞子,竟然比剑锋还要快,直接击中暗士的头部。庄凘宸且战且进,从前殿一直穿过庑廊,径直要攻进内室。
暗士们阻拦不住,个个谨而慎之,生怕伤及太后,他们也必然得掉脑袋。
可是瑞明王跟猛兽一样,拼命拼命的往里闯,眼看着就要找到太后的藏匿之处……
“皇上,皇上,大事不好了……”内侍监气喘吁吁的奔进来,一脸的惊惧:“凤鸾殿……走水了。说是太后所在的后殿!”
“什么?”庄凘宙闻声脸色大变,原本是一场瓮中捉鳖的好戏,竟然横生枝节。“怎么会走水?”
内侍监吓得脸都白了,话也说不利落。“奴才……那宫门紧闭……里头的戍卫又不多……实在不知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