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清楚小白了,他如今的霸主地位全仰仗管夷吾的一招“尊王攘夷”而来,自不会平白任这大好的机会从手中溜走。
代周天子行其事在列国中是多大的荣耀,虽说周王室自幽王被杀、平王东迁洛邑之后衰微不少,可天子之命尚还有其的威力的。
此次会盟,作为姻亲国的鲁国当然在列。
除此之外还有郑、陈和宋。
姬同眼神微闪,我知道他是舍不得他的孟任,怕她遭受我的欺负,所以特在临行前与我告诫一番。
果然,庆父的眼睛中充满了讽刺。
我笑了笑:“王上不若带庆父同去,以示郑重,国内有季友打理,也是万无一失的。鲁宫之内妾也会上下打点,不让宫人出一丝的差错,自然孟任姐姐和阿嬿妾也会好好照顾,不叫她们少一丝汗毛。”
显然庆父没想到我会拖他下水,想必现在满腹都在埋怨我这心狠的毒妇,可是谁叫我心狠呢。
姬同却皱着眉道:“庆父就不必同去了,会盟一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倒是国内诸事繁多,庆父一向辅佐寡人,政务分明,季友想来处理得不够妥帖,还是兄弟二人一同监管寡人方可放心。”
姬同这番话说的好听,其实还不是怕季友独揽大权,虽说庆父心思不轨,但到底还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顶多搞一点无关痛痒的小动作,可季友却不同了,季友是他的亲弟弟,许多事做起来也简单得多。
我不由得感叹,王室的人果然都没有简单的。
姬同得了自己想要的承诺,又将季友和庆父安排好,便出发前去会盟了。
晚上我沐浴完毕,正梳着头发,庆父就摸过来了。
殿外凉风习习,我散着头发,任它自然干去,夷奴替我掌扇,岂料庆父直接跨坐在我腰上,与我大眼瞪小眼的。
“哎哟。”我吃痛叫出来。
夷奴赶紧去拉他:“公子快下来,公主身量纤瘦,怕是担不起您的重量。”倒也是奇怪,夷奴平日里对着姬同都没什么好脸色,可对着庆父却是恭敬得很,大抵是因为庆父是在为我做事吧。
庆父攥住我的下巴,飞凤眼斜挑,我从那张妖冶的脸上看出一丝恼怒。
他狠狠封住我的口,若往日里他与我这般姿势,怕是早已不安分起来,可今日却是奇了怪,庆父只是发疯般得啃着我的嘴唇,再没旁的动作了。
我感觉我的嘴巴一定肿成腊肠了,庆父平时的吻技很高,觉不像今日似的,仿佛一个没头小子,好像要把我整个人都吞下去一样。
终于我使劲咬了他一口,他吃痛放开,然后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道:“公主的心肠毒甚!”
他倒打一耙反倒都成了我的过错,那我今日若是被他亲死在舜华殿,传出去岂不是笑掉别人的大牙了?
我正想回他,庆父却一眨不眨眼地倒在我肩膀上,他的背脊弓着,像一只委曲求全的大虾,全然不像一只狐狸了。
不,狐狸还是狐狸,他用舌头在我肩头画了个圈,小狗似的舔着,我刚要抗议说痒,庆父突然发了狠,一口咬在我肩头,夷奴忙将他拉开,可是他咬得太狠,已经沁出了小血珠子,肩头赫然一个牙印子。
我怒道:“你做什么?难不成你想我们一同去死?”
肩头的伤若是给姬同或者其他什么人发现该如何是好?
庆父笑道:“你放心,王兄去与您的叔父会盟,没个十天半月是回不来的。”他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忽又凉凉道:“我便是要你记得,你一辈子也别想甩开我。”
他这话显然偏激了,我正是用他的时候,又怎能甩开他呢,于是只好回个:“你想多了。”
陡然间脑海中想起一件事,眼见庆父就在面前便一道问了:“你夫人……”
庆父勾了记唇:“公主可还记得您要求我答应的两件事。”
我也笑了:“你可真是个知心人。”
我自问是个小气且霸道的人,庆父想同我暗渡陈仓,需得先斩清自身。
我的东西,哪怕只是用了片刻,也绝不容许旁的人染指。
我半躺着,勾了勾庆父的衣带,那衣带便散落下来,夷奴识相地退了出去,并替我关上了大殿的门,有她在,任谁也别想进舜华殿半步。
我把衣带绕过庆父的脖子,他眸色渐深,正想一把扑过来,却不意被我推倒在地上,姿势变成了他下我上。